给温大嫂弄了一脑门子问号,但是人都走了,她到底记挂着儿子,只得也回了病房。
关上门,看着病床上的儿子,瞬间把小妹的莫名奇妙抛到脑后,真心实意的痛恨起死老头子来。
“当家的,咱红旗这回可是受了大罪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身。
但凡换成其他人,敢这么对她儿子,她非得给人挠个满脸花不成,可这人是她公公,当家的亲爹。
就导致骂也不能骂,打更是打不得,只能看着受伤的儿子掉眼泪。
温大哥被她哭的心烦意乱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好了,医生不都说了红旗养养就好,你哭哭啼啼的,红旗的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他不能心疼吗?他不生气吗?
但是红旗没事,老头子又即将成为干部,难道要他在这种时候跟自己亲爹翻脸吗?
思及此,他又软下声音:“我知道你心疼,可爸也不是故意的,爸最疼咱们家的红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只是个意外。”
而且,要不是沈穗逼迫,哪里会出现这种意外。
“归根到底,还是沈穗欺人太甚,在咱们家里都快无法无天了。”
温大嫂瘪了瘪嘴:“那把他们两口子分出去吧,连带着死老太婆,一块分出去。”
把这三口人分出去,她是长媳,就能名正言顺的管家了。
管了家,每个月能拿一百多块的可就是她,一百多块钱啊,一年就是一千多,攒一攒她再给自己买个工作,多好。
温大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等到老头子当上干部,在拖拉机厂里就不可同日而语,老二在砖厂工作,用不着老头子给他铺路。
可老幺是在拖拉机厂的,还是个高中生,万一,万一老头子哪天又想起这个小儿子来了呢。
他琢磨着,能不能趁这次的事情,成功的把那三口人分出去,当然,这还是要跟老头子通个气。
没有老头子的配合,他自己再多想法也白搭。
到底是夫妻,他没反对,温大嫂就明白他是答应了的,顿时喜上眉梢。
而且,她转了转眼珠子,沈穗固然可恶,可死老头子也不无辜,等着吧,等到死老头子把那碍眼的三个人赶出去,有他好看的。
敢欺负她儿子,她才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看了看男人的侧脸,这个就没必要告诉自家男人了,到底是他亲爹。
她把怨恨压在了心底。
不错眼的照顾自己儿子,温大哥同样如此,他的怨恨也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从小看的跟眼珠子似得,磕着碰着他都心疼,更不要说被人打成这样了。
两口子各怀心事,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但也没安静一会,温大哥站起身:“我去家里喊老太太来,红旗这边你们俩照看着,有什么事让人去厂里喊我。”
儿子没事,病房里也不用那么多人守着,厂里师傅那可离不开他。
温大嫂不是很满意,但是也对男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那你跟老太婆说一声,给红旗炖点骨头汤来。”
吃什么补什么。
“行。”
杨桂兰的骨头汤来的很快。
温红旗刚醒来没一会,她就拎着饭盒来了病房:“老大家的,红旗怎么样了?”
“奶奶。”孩子小小一只,窝在病床上,含着眼泪,委屈巴巴的叫人。
饶是铁石心肠,都会柔软几分。
可杨桂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忘不了上辈子,就是这个她最疼的大孙子,在冰天雪地里,拽着她的胳膊把她硬生生的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