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温大哥准备追的步子停住了。
跟温旺家眼神交流了片刻,到底是转身回来了,他去找薛科长只是想再有把握一点,不是想适得其反的。
沈穗见状,嗤了一声。
正好水烧开了,她拎着水壶灌满了自己房间里的暖壶,剩下的正好用来泡脚。
看着客厅里坐在温家堆里的婆婆,果断的招手:“妈,你来一下,我给你量个尺寸。”
就今天看到武婶子织毛衣她才想起来,她也有毛线,正好给婆婆织一件。
杨桂兰果断的应声。
进屋以后还关上了门,相比起跟那一家子白眼狼打太极,她还是更想跟穗穗一块待着。
最起码不用提着心。
婆媳两个名正言顺的搞小团体,弄的温家其他人都不太高兴,其中,当属温旺家最不开心。
哪怕知道老婆子越来越脱离掌控,可亲眼看到她脱离到这地步,还是能让他心情跌到谷底。
深吸一口气,看到被沈穗还回来的空水壶,吩咐:“红梅,再烧一壶水。”
温红梅喏喏的应了一声。
另一边。
温南州到了薛家。
跟薛家的老爷子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寒暄了几句,被薛洋拽进了自己屋。
他也不铺垫,直接开门见山:“小五哥,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温南州岔开双腿坐在薛洋的床上:“少卖关子,谁?”
薛洋嘿嘿的笑了笑:“你爸。”
当下里,也不用温南州再问,他噼里啪啦的把今天遇到温旺家的事情跟温南州说了一通:“小五哥,恭喜咱表妹啊,我打听过了,温工给咱表妹说的亲,是棉纺厂保卫科科长的儿子。”
是干部家庭呢。
说到这,他心里突然划过一丝违和之感,今天白天的时候人多,他没细想,这会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干部家庭的儿子,娶一个农村户口的姑娘?
他还只是怀疑,但温南州却立马确定了,这事有鬼,老头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
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大洋,你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个棉纺厂不?”
四九城可不止一家棉纺厂。
不过温南州心里是有个猜测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哪个棉纺厂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科长姓苟。”
果然是他!
温南州是知道这个苟科长的,同样也知道苟科长儿子的事情,是大嫂说的,在家里没少嘲讽苟科长一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五哥,你咋了?”薛洋看到他脸上带着的隐怒,猜测道:“莫不是这桩婚事有什么不对?”
不对?
可太不对了!
温南州也没有家丑不可外扬那一根筋,把苟科长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跟薛洋说了一下:“他们家哪是娶媳妇,是找保姆。”
还是终身的,免费的,还得陪睡的保姆。
这下子,薛洋的表情也不好看了,骂了一句:“这不行啊,温工是被人骗了吧。”
这不是把表妹推入火坑嘛!
温南州看了他一眼,总算是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搞的这么迂回了,实在是老头子的名声塑造的太好。
你看就薛洋,听到了现场,知道了真相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老头子被人骗了。
他啧了一声,点到为止:“这个苟科长,是我大嫂娘家弟弟厂子里的领导。”
薛洋骤然息了声。
反倒是温南州轻笑了一声:“大洋,谢了啊,改天让我妈给你炖肉,我妈炖的肉可是一绝。”
薛洋看着现在的小五哥,突然感觉到有些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