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人上街置办粮食,看见寻人告示,才知道无意中救了的公子是国公府的二少爷,连忙将他送回来了。”
这些说辞,许靖央自然是不信的。
即便她没见过吴辉,但也能猜到,他跟刘三是一伙人。
她让武夫交代他们把麻袋扔去江心,看来是出意外了,他们两个没有照做。
许靖央心中有数后,神清气定。
威国公质问吴辉:“告示我已经张贴一个月了,你怎么才看见?”
吴辉连连告罪:“家住深山小村,出行不便,消息就更不灵通,还请国公爷恕罪。”
梁氏劝说威国公:“为今之计,是从宫中请太医来府上,为铮哥儿好好诊治。”
“也只能这样了,”威国公没法子,他起身时,看向许靖央,没来由的烦躁,“作为长女,你实在差劲!可把你弟弟、还有咱们全家害惨了!要是当初你回来的时候,带上他,哪有这么多事?”
气不顺,他看谁都碍眼。
一扭头瞧见吴辉还在,问:“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我方才已经让管家给你拿了二十两答谢费,你可以走了。”
吴辉拱手,笑出一口机灵狡猾的样子。
“是,小的遵命。”
他跟许鸣铮告辞:“二少爷,小人这就走了,这是您家,您安心养病!”
没想到,方才还傻乎乎玩珍珠的许鸣铮,忽而就大哭大闹起来。
他抓着吴辉的袖子:“我不要阿辉走,我不要他走!阿辉,留下!”
威国公看的怒火攻心:“逆子,放手,到我这儿来!”
然而,许鸣铮撒泼打滚,非要吴辉陪着,要是吴辉往外走,他竟也要跟过去。
一点都不认威国公这个父亲了。
许靖央和梁氏对视一眼。
吴辉笑的无奈,看着威国公:“国公爷,您说这……”
威国公气的扬拳要打,手却在半空落不下去。
他胸口起伏,眼睛通红,气的半死,可是再生气却也知道,眼前这个痴傻癫狂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
实在是舍不得!
威国公恨恨甩手:“没用的东西!”
他看着许靖央骂的,因为他既不会责怪自己,更舍不得辱骂许鸣铮。
长女没做好表率,没有当好姐姐的责任,千错万错,都是许靖央的错,他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
对此,许靖央面色毫无波澜,只有淡淡讥讽的神情划过眼底。
梁氏皱了皱眉:“二弟,靖央何其无辜?说她做什么。”
威国公头疼欲裂,没工夫再理论这个。
他对着吴辉没好气道:“既然二少爷满意你的伺候,你便留下来,做他身边一个粗使小厮,要是二少爷再有意外,我第一个拿你去官府!”
吴辉白皮脸庞上露出笑容:“小人谢过国公爷!”
剩下的事,有梁氏去操办安排。
许靖央带人回了房间。
门扉关上,寒露立刻道:“他是那日跟刘三一同在扁舟上的人,定是他救了二少爷。”
刘妈妈说:“此人的命不能留了。”
许靖央沉吟,她在思考——
杀吴辉容易,可是他背后的刘三至今还藏着,要是吴辉出事,刘三会不会大闹过来?
他们手中有多少她当时动手的把柄?他们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势力操控?
就在这时,竹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呵斥:“这是大小姐的院落,你来干什么?!”
下一刻,就听到吴辉不怀好意的声音:“二少爷非要来还大小姐的珍珠耳环,小人就将他带来了。”
刘妈妈:“他定是勒索来了。”
寒露眼带凶光:“大小姐,奴婢去替您宰了他,保证院子里不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