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夜眸色一沉。
他起身:“我去看看。”
太子紧盯他。
萧贺夜走到屏风旁,朝里面看了一眼。
他顿了顿,推开屏风,侧身让太子看了个清楚。
什么人也没有,唯有落在地上的一颗南珠。
萧贺夜弯腰捡起来,走过去递给太子。
“前不久母后赏赐给安棠把玩的,这孩子大概落在这儿了。”
“你对安棠倒是不错,只可惜你已独身这么久,还……”
萧贺夜打断太子的话:“大哥,这些事暂且不必提,只说五城兵马司,我去争能有几分胜算?”
太子认真看他:“我的人会帮你,明日朝上,跟平王的人来回拉锯,直至父皇发话,让你掌管。”
萧贺夜沉吟:“我只凭本事去争,但不愿借用神策大将军的威名,他曾替我挡箭,我不能随便找来一具骸骨,冒充他享受祭拜。”
太子沉默,望着他良久,说:“你还是那样仁慈,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没坐多久,太子走了。
许靖央躲在黑暗里,听见太子的脚步声远去。
她没有急着动弹,而是等萧贺夜拉开柜门,看见她蜷缩在衣柜里。
他漆黑薄眸怔了怔,冷峻面庞也多了淡笑。
“你轻功倒是快,知道躲进来。”
萧贺夜伸手,许靖央蹲着很不方便,只能借着他的手掌钻出来。
幸好她自幼练武,身段柔软,否则还钻不进去这半人高的矮柜。
在触碰到许靖央手掌的瞬间,萧贺夜愣了愣。
细腻柔软,连茧子也几乎没有了,跟当初碰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垂眸,看了一眼许靖央的手,在烛光中,肌肤光泽细腻,她刻意将茧子剜掉了?
许靖央已经将手收回去,她规矩行礼:“多谢王爷伸出援手,方才无意中碰掉珍珠,险些让太子发现。”
萧贺夜面色如常,走回桌边重新坐下。
“发现也没什么,本王若说对你有意,夜半私会,他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许靖央脚步都顿住了。
萧贺夜抬眸看她,声音低沉:“放心,本王不会那么没品,你坐。”
他指了指对面,许靖央坐下,接住他递来的一杯茶。
许靖央:“我现在明白王爷为什么按兵不动了,大家都来请王爷掌管五城兵马司,自然没有人怀疑到您头上。”
萧贺夜看她一眼,嗤笑。
他低头斟茶,说:“本王仍然好奇,你为什么能精准地料到这一切?”
许靖央默然片刻:“阿兄曾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只是按照太子和平王两人的性格揣测罢了。”
“哦?那你将他们看得很准,你看本王如何?”
“我看不透王爷。”
“是么?本王以为,曾和你阿兄并肩作战,你该对本王的事迹听说的更多才对。”
“是小女孤陋寡闻了。”许靖央低头,不跟他灼灼目光对上。
萧贺夜好一会都没说话。
许靖央手里的那杯茶都快变凉了。
他才问:“花灯节那晚,你家事处理得怎么样?”
许靖央知道他是问许鸣铮的那件事,寒露多半已经跟他说了。
正好她也没打算隐瞒,全盘交代。
萧贺夜听了却皱眉:“他到底死了没有?你没确认?”
许靖央顿了顿:“两棍子,我用了劲,一般人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