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江边的芦苇丛里,一艘扁舟悄然飘荡进来。
地痞刘三将扁舟停稳,随后搓了搓手,浑浊的眼睛里透出邪笑。
“这可是贵女啊,我刘三万花丛中过,就是没碰过这种女人。”
他一把将腰后的匕首抽出来,兴奋地割开麻袋上的草绳。
“要怪就怪你弟弟,谁让他非要狠狠心,把你淹死,既然你都要死了,还不如给我快活快活!”
刘三越笑越淫,撕扯麻袋,口子敞开,他将里头的人拖了一半出来。
然而,借着月色,他竟看见,麻袋里的人不是姑娘,竟是二少爷许鸣铮!
许鸣铮一脸青白,紧紧闭着双眼,额头的血流已经凝固了,贴在面颊。
刘三骇然大惊:“二,二少爷?”
他吓得一声大叫,伸脚就将许鸣铮踹进河里。
麻袋中的石头很沉,坠着许鸣铮沉入水中。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刘三慌了,连忙叫同伙撑船,赶紧离开此处。
他同伙有些犹豫:“不管了?他万一没死呢!”
“你蠢啊!”刘三叫骂,“不管他死没死,威国公府看见他那样,肯定弄死我们两个,快走!”
咚咚——
咚咚咚——
好似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昏暗的室内,响起许夫人凄厉的惨叫声。
尚嬷嬷连忙举灯推门而入。
“夫人,夫人!怎么了,可是叫梦魇了?”
尚嬷嬷点燃纱笼里的烛火,室内盈然一片暖光。
许夫人脸色苍白似鬼,满头冷汗,大口喘息。
她揪着自己的衣襟:“是不是有人敲门?我梦见铮哥儿回来了。”
尚嬷嬷拿帕子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水:“没有人敲门,夫人梦魇而已,二少爷还没回来呢。”
许夫人有些不安:“这都什么时辰了,花灯节也结束了吧?尚嬷嬷,你快去告诉老爷,让他派人去找铮哥儿。”
就在这时,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夫人,府邸里来了一队官兵,老爷叫所有人梳洗穿戴,去前院。”
许靖央也被竹影扶着,到了前院。
她脸上红晕没有全散,点缀着肌肤,犹如薄薄的胭脂。
披着青金色披风站在院子里,看着威国公跟官兵们交涉。
大伯母梁氏,和三老爷他们都带着家人过来了。
众人齐聚,才七嘴八舌地问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铮哥儿出事了,是不是!”许夫人毫无形象地冲过来,尚嬷嬷想拦,竟没拉住。
让许夫人一下子撞进威国公身上,被他狠狠瞪一眼。
“你像什么样子!”威国公呵斥,“跟鸣铮没关系。”
为首的官兵还是那天,为国公府走水之事来过的张大人。
他拱手解释:“深夜叨扰威国公,卑职很是愧疚,不过接到上头调令,必须严格彻查。”
“今晚花灯会忽然有贼人暴乱,抽刀砍杀无辜百姓,被制服八人,另有两人在逃,唯恐他们藏进百姓们的家中,故而来搜府彻查,这是搜查令,请国公爷过目。”
威国公只是看了一眼,就马上道:“竟有贼人?确实不容疏忽,你们快快搜查。”
大伯母梁氏主动说:“我们安排几个护院跟你们一起,家里姑娘多,经不起风险,还请各位官爷好好搜查。”
张大人拱手:“职责所在,一定尽力。”
他挥臂,身后的官差们顿时倾巢而动。
火把明亮,灼灼光芒。
威国公带着家人去正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