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细细瞧着姜婠, 浑浊的眼中满是触动,叹气道:“老身是没想到,你会是徐家的遗孤,是她的孙女。”
姜婠眉梢一动,“她……您说的,我是徐家的祖母?您识得她?”
老太君好笑道:“你这傻孩子,我与她同在京城,又年纪相仿,怎可能会不认得?”
噢,是了。
她倒是忘了联想这些。
姜婠道:“我阿娘说,祖母出身不高,性子极其霸道孤傲,说话也极为耿直,很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所以与各家女眷都处不来,没什么关系要好的,那您应该也……”
老太君道:“我与她,其实关系还不错,我欣赏她耿直纯粹,她也赞许我心性中正,但我们往来得少。”
姜婠挑眉,既然关系好,怎么会往来的少?
老太君解释道:“徐家将门王府,虽受器重地位尊崇,也有诸多忌讳,不能与各家过往甚密,谢家如此家世,更不能和徐家面上交好,不交恶,少往来,便是妥当。”
姜婠了然。
老太君道:“那会儿,你的生身父亲镇北王徐朔,第一次带他的新王妃回京,带来谢家做客,老身是见过的,听说你和她生得像,可惜老身只见过她面容有损的样子,先前才未曾看得出相似。”
姜婠苦笑道:“也就是看不出来了,不是阿娘以前容貌有所遮掩,看不出我与她相似,我父亲也不敢将我明晃晃的养在姜家,毫不忌讳。”
老太君点头,感慨道:“安国公知恩图报,将你养得这般好,也算是很对得起徐家了。”
姜婠点头,是很对得起了。
老太君道:“好了,先不叙旧了,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是累了,且先回去稍作休息,一会儿孩子们回来,可有的闹,他们总问你何时回来,又是瑾姐儿,日日都问,夜里因为想你,还哭了好多次。”
姜婠鼻子微酸,点头,她也想孩子们。
老太君看了一眼凤清歌他们,对杜韵然道:“韵然,你尽快让人,收拾两个北院的院子,让两位贵客入住,可得安排人仔细照顾,一应起居都不可怠慢了,还有婠儿带回来的那些人,都好生安置了。”
“再有,准备一下,今晚备个家宴,一家人一起用膳。”
“是,祖母。”
姜婠和杜韵然一起带着凤家俩兄妹回北院。
两国建筑风格诸多不同,见到谢家与凤家规模贵气不相上下,却别具雅致的府邸,俩兄妹新奇得很,左看看右看看的,还挺喜欢。
路上还遇上了得知姜婠回来,寻来一瞧究竟的几个谢家女眷,姜婠没经历叙旧,打了招呼便回北院了。
还没到北院,两个身影冲了出来。
“夫人!”
是容月和瑟心。
俩人冲了来,跪在姜婠面前,哭得喜不自胜,眼泪不要钱似的。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是啊,奴婢和容月姐姐一直在等您回来呢。”
姜婠红着眼笑了,忙上前扶着她们道:“快起来,起来说话,我回来了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赶紧把眼泪收了。”
俩丫头赶紧起身。
之后一起回了北院关雎阁,杜韵然亲自安排人去打扫给凤清歌和凤清泰住的地方了。
他们倒是说不用准备,想和姜婠一起住,但不合适。
反正谢家府邸大,四兄弟一人占一方,也就北院最空,多住他们俩,正好给那些空置的院子增点人气。
杜韵然的人一去一回也快,姜婠刚和容月她们叙旧问完这半年京城的大致情况,外面就传来了谢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