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淮水关敌对,南境驻军和颍州十万备用军必能应付,可他们要借道西陵包抄南境,就应接不暇了。”
姜婠凝眸思量片刻,又笑了,“那若是我们和北周联盟,让西陵自顾不暇,他们为了稳住局面,还敢让南疆借道么?”
谢琨闻言,眉头一挑。
姜婠对他道:“这些,等我回去了见到谢知行和陛下再议,你只要先稳住北境,尽快拔除祝云涛,枕戈待旦,待战局开始,你就得随时待命驰援西境那边了。”
谢琨道:“我知道的,四婶放心,我已经查知一些事情,有办法对付祝云涛了。”
“查知了什么?”
谢琨道:“祝云涛忠于齐王,是因为齐王当年有恩于他父亲和他,老康宁伯是十八年前旧疾发作死的,祝云涛继任爵位和兵权后,比他的父亲更忠于齐王,不仅是因为齐王的恩情,也因为齐王拿捏着他的把柄。”
姜婠立刻追问:“什么把柄?”
谢琨道: “老康宁伯,似乎是他害死的。”
姜婠诧异,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两兄妹也瞪大了眼。
姜婠惊道:“这是什么意思?祝云涛弑父?”
谢琨摇了摇头,道:“或许,拉搜康宁伯,不一定是他亲生父亲。”
嘶……
谢琨道:“自从之前四叔在北境寻四婶遭遇截杀,虽无证据却也可笃定是祝云涛暗中纵容齐王的人截杀,只是他手脚干净查不到实证,可那个时候开始,四叔便让我想办法拔除祝云涛,以免后患,”
“我自那时候开始,便着手去查他和祝家,不查还好,查了才知道,当年老伯爷去世的时候,祝家接连处置了很多人,但有一个老伯爷身边的老仆出逃在外,祝云涛一直暗中追杀,而此人,落入了齐王之手,不知生死,此人就是齐王拿捏他的真正利器。”
“但那老仆有一个相好,那相好是个寡妇,给他怀了一个孩子,他出逃时先安置了那有孕的寡妇,留了一封信给她,那寡妇被追杀途中生了一个女儿 ,将其放在一户农户门口,也留下了那封信,和一道血书,自己以命引开了追兵。”
姜婠悬着心,“那那个女孩……”
谢琨道:“那女孩还算有幸,被农户收养,更巧的是,她家中有所发迹成了绥阳富户,她也嫁给了绥阳驻军的一个副将做续弦,之前我收服了那副将,查祝云涛的事情也与其提过,他便将他的妻子带到我面前。”
姜婠唏嘘,这可真是,妙啊。
“那封信和血书,她的养父母一直给她留着,她也知道自己的仇人是祝云涛,这才想办法高嫁武将,就是有朝一日为了报仇,也是巧了。”
“信上的内容,便是老仆亲笔所书,揭露了祝云涛的身世,是她母亲与其表兄的奸生子,老伯爷就是知道了此事,要杀了他们母子,改立其庶弟为伯府继承人,祝云涛为了自保,收买了老伯爷身边的人心腹,将其谋杀。”
姜婠笑了笑,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是她有些顾虑,“这件事若揭露了,确实可以拔除他,让他不仅得交出兵权,还得失去军心,但直接揭露必是不行的,一封信不能证实什么,得想别的办法。”
谢琨道:“我知道,我已经在安排了,必会当众揭露他的所作所为,让他不得不认罪,四婶不必担心,此事必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姜婠确实是不担心这个了。
谢琨到底是谢家嫡长孙,做事还是很周全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