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你认下这样的罪过，是为了保念念姐么？”

她话出，里面的三个人看过来，全都变了脸色，凤重华和凤重铭是震惊，而冼玉宁，是慌张。

冼玉宁惊忙斥道：“你……你胡说什么？这关念念何事？！”

姜婠定定看着她，道：“你是一个母亲，能让你豁出自己也要保护的，便是你的孩子，诚如你所认下的话，你是为了保住念念姐的地位，才陷害我，那大概也是为了念念姐，才认下这样的罪过。”

她这些话，让冼玉宁脸色变了又变，想出言呵斥否认，但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样无用了。

因为凤重华和凤重铭都陆续反应过来，惊骇之后，便是转头审视着她。

凤重华瞳孔骤缩，颤声道：“果真是为了念念？这件事是念念做的？”

凤重铭不敢相信，立刻就否道：“这怎么可能？念念也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冼玉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事到如今，姜婠将端倪到处，她再否认，疑云已成，没用了。

她该怎么办啊？

她的女儿啊。

姜婠上前一些，道：“大舅母，我也觉得此事不是念念姐做的，念念姐那么聪明的人，就算真的忌惮我，又怎么会谋划这样一眼看破的陷害？谁都知道我不可能谋害祖母，如此陷害，毫无意义。”

冼玉宁惨然笑了，抬头红着眼看着姜婠，绝望又无奈。

“她自然不会谋划这样浅显之事，因为她真正想要毒害的，是你啊。”

姜婠闻言一惊，旁边的兄妹二人也是。

冼玉宁跌坐在地上，苦笑道：“如因是她让康嬷嬷安插给你的人，她想毒杀的人是你，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被人摆了一道，才有了这场挑拨和陷害，我能怎么办？身为人母，自己的孩子，焉能不管？”

凤重华和凤重铭面面相觑，都难以接受这个事情。

姜婠摇头道：“她怎么会想要毒杀我？我跟她说得很清楚，我虽认凤家，却是雍国人，我之后会回雍国去的，绝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她也坚信我不会，没有毒害我的理由啊。”

“大舅母，这件事你是不是搞错了？你问过念念姐了么？确定了是她所为？才会认的？还是说，你只是查出了矛头指向她，便擅自认了此事？”

冼玉宁猛地抬头。

她脸上惊疑不定，喃喃道：“没有，我只是查到了，如因是她让康嬷嬷安插的人，质问了康嬷嬷，康嬷嬷也认了她帮忙转交毒药，让如因毒害你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如因还另有背后之人，我……”

说到这里，她想到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康嬷嬷！

姜婠道：“如因背后是谁再说，如今看来，得寻来念念姐，对峙此事，若是念念姐做的，您再疼爱她，也不该遮掩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凤家也不该被人算计得自相残杀，不是么？”

冼玉宁沉默苦笑。

她何尝不知道不该遮掩，但为母之心，她能如何？

然而事到如今，她也无能为力了。

只希望，当真这只是一场谋算，和念念无关吧。

姜婠虽这么说，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冼玉宁的作为，毕竟她也是做娘的人了，有些事情旁观者可以明辨是非，但局内人却不能。

她叹了口气，对凤重华和凤重铭道：“阿娘，大舅父，念念姐在哪？让她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