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重华盯着他，眼神鄙夷，声音冷漠，缓缓说着：“你的父亲，构陷了我的丈夫，让他死无全尸，摧毁了我夫家全族，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趁我生产力竭之际，抢走了我的女儿，将我变成他的禁脔，然后有了你。”

宇文峥闻言，眼睛缓缓睁大，苍白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他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是凝固了。

宇文峥反应剧烈，用力摇头大声否认。

“这不可能！你骗我！”

他往前跌在地上，爬到凤重华面前，想抓住凤重华的衣裙，但凤重华后退了一步，嫌恶的看着他。

宇文峥浑身冰冷，拼命的摇着头哭着道：“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父皇他不会那样对你，我也不会是这样……这样的存在，我不相信！”

凤重华看着他这般难以接受的样子，用最残忍的笑容和语气，说着那段她最不堪的过往。

“那个时候，我才刚生了我的女儿，他把我困在临泉行宫的地下密室里，用铁链锁着我的手脚，连衣裳都不给我穿一件，对我百般奸淫，令我生不如死，长达三年的屈辱，那是我毕生的噩梦。”

这些话，就想魔咒一样响在宇文峥耳畔，宇文峥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

临泉行宫，他记得，他小的时候父皇经常带他和母后一起去，后来母后掌权，父皇被架空，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临泉行宫夷为平地。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摇头否认，“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是……”

“我想死，可我的家族在他一念之间，我的女儿也在他手里，我的仇还没有报，我只能屈辱的活着，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狱里苟活，连死都没有资格，直到第三年，我怀上了你这个孽种，才被放出那个地方，”

“我连做梦都想要弄掉你，却只能生下你，如果可以，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存在这个世间，于我而言，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孩子，只是我的耻辱，是我仇人的孩子，”

“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是怎么来的，想到那些年的耻辱，想到你父亲加注给我所有的痛苦，而我，永远只有一个孩子。”

“我的女儿，是我和我最挚爱的丈夫共同的血脉，要不是宇文拓抢走了她，我以为她这么多年都在宇文拓手里，你和宇文拓，还有整个宇文氏一族，早就已经被我屠杀殆尽了。”

得知这些残酷的真相，宇文峥早已没有先前那些锋芒尖刺，只有满心的迷茫，不知所措。

他抬头看着凤重华，满脸都是泪，摇头无助道：“可是母后，这些都是父皇……不是我的错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无辜的……”

他从小到大，最渴望的，只是母亲能够对他好，能不厌恶他，就像记忆中年幼时，凤重华也是疼过他的。

哪怕，那只是她迷惑父皇的手段，装出来的，她控制了父皇掌控了大权，就再不曾理会过他了。

可到底曾经得到过，他真的不甘心那只是一场梦。

凤重华冷笑：“一个罪孽的产物，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过错，你也敢说你无辜？你若无辜，我的女儿又算什么？”

宇文峥浑身僵住，眼底满是灰败。

凤重华满眼鄙夷，道：“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卑劣，阴毒，无耻至极，你不愧是他的儿子，你们有着一脉相承的劣根性，一样的令人作呕。”

“我就想问问你，这么多年你恨我，后来又恨我的女儿，可你凭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和我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