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出厨房,越过宇文峥走向猎户,很是感激道:“多谢冯大哥救了我,今后生死难料,就不说报答的话了,”
她将一张银票给他:“这是一百两银票,是我身上仅有的了,算是我对你一家的感激。”
猎户叫冯善,他忙拒绝:“不……不用的……”
姜婠道:“拿着吧,给大娘看病,给几个孩子买两身厚一些的衣裳,再买些粮食囤着,也好免了你那么大冷的天还去打猎卖钱。”
冯善家里并不宽裕,靠着他打猎为生,但现在天寒地冻不好打猎,日子不好过,还得养着病了的母亲和两个妹妹,以及一个儿子。
就这样的情况,他还救了姜婠,花了银钱给姜婠请大夫,是个极好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善良。
若是可以,她真想报答啊。
冯善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家中的情况,只能面含羞愧的接了。
“多谢夫人。”
他问过,知道姜婠是有夫君孩子的,所以称一声夫人。
姜婠扯着嘴角笑了笑,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宇文峥。
“走吧。”
宇文峥便也不耽搁,让那仅剩的女手下过来带她,然后一并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冯善指着那还没走的,带路的年轻妇人怒骂:“杨巧娘,你这样会害了那个夫人了你知不知道?”
妇人不忿道:“我不知道,我就想要你死,要你全家死,你这个黑心肝的,害了我男人,你就该不得好死!”
说完,她就愤恨不甘的走了。
远处方才看热闹的几个乡邻,也赶紧各回各家了。
冯善心累。
他和杨巧娘的男人是一起打猎的,可去年的时候,他们一起进山,杨巧娘她男人为了追赶猎物摔下山坳死了,只剩下他。
杨巧娘年轻守寡,就无法接受,总说是他害死了她男人,一直仇恨他和他家。
没想到这次,她会告密。
冯善有些担心,让孩子们留下回屋,自己跟着那伙人后面,想去看看。
送一送也好。
没有马车,姜婠自己也没法骑马,宇文峥只能让女手下带着姜婠骑,一行人很快离开了村子。
冯善远远看着,有种送人去死的无力感。
姜婠受不住颠簸,马没跑多久就受不了了,人又被绑着手没法稳住自己,那女手下有时候拉着缰绳一手稳着她不好跑马,宇文峥只能下令放慢速度慢慢走。
但姜婠还是不太能受得了,她本就病情未愈,在马背上吹了一路寒风,病的更重了,头很晕,在马背上坐都坐不稳了,还很想吐。
见她情况不对,女手下急忙道:“殿下,她想吐。”
宇文峥不耐道:“那就先把她放下来,让她吐。”
女手下赶紧放人下来。
宇文峥想了想,又派了个人往那个客栈去。
他们的马车还在那里,本来打算去那里落脚再说的的,但姜婠现在的情况,只能驾马车来接了。
眼下,只能原地休整一会儿。
姜婠没能吐出什么,干呕了一阵,就有气无力的扶着路边的树站着,忍不住又缩了缩。
她挺冷的,从冯善家里离开时,穿的不算很厚,可这些人,包括宇文峥在内,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她会冷,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带着她骑马。
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没等来马车,倒是等来了一阵马蹄声。
是很多匹马狂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面都有些震动了。
宇文峥和他的人立刻都警觉起来,纷纷站起来提着精神警惕的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