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峥不善的盯着她,冷冷道:“本王可不是非得这样做,带着你的尸体去,也一样可以报复她,你少用你这条贱命来要挟本王!本王不吃你这一套!”
姜婠闻言,不由得好奇的转了个话头,无力又好笑的问:“你既然说我跟你是同母异父的,那我们身上不是流着一半一样的血,我是贱种,贱命,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宇文峥竟然被这样的问题激怒了,眼神立刻狰狞起来,指着她厌恶又愤恨。
“你竟然敢拿本王跟你比?本王乃北周嫡皇子,身上流淌着北周宇文氏高贵的血脉,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那个毒妇和别的野男人生下的孽种!”
姜婠瞧得出,宇文峥对这个事情,有着异常的反应,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激动。
姜婠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我刚满二十四岁了。”
宇文峥一愣。
姜婠道:“据我所知,你才二十一,对吧?”
宇文峥僵了僵。
姜婠感觉自己力气和精神越来越不济,但还是强撑着道:“我比你大,而且据我所知,你口中那位我们的生身母亲,是二十年前成为北周皇后的,她并非早就嫁给北周皇帝,而是无名无分生了你,才成为皇后的。”
“那在那之前,她跟我的亲生父亲有了我,即便他们不是夫妻,我就算是一个私生女,也轮不到你一个后来者骂我是贱种。”
“你——”
宇文峥怒指着她急着想说什么,也卡着说不出来了。
是这样么?
可是父皇说了,母后生的这个女儿,是他们父子的耻辱。
但是转念一想,她不说,他还没想起这些。
是啊,她比他大三岁,生她的时候,他那个母后还不是父皇的妻子,在封后之前,哪怕是怀他生他的时候,母后都是没有任何名分的。
所以她在那之前的两三年,不管是嫁过人生过孩子,还是跟哪个男人在一起过,哪怕是未婚先孕生了个女儿,都不算是对不起他们。
可父皇明明是这样说的,父皇说这些的时候,那么恨。
父皇还说,她就是因为这个女儿和她的父亲,才那样对他和父皇,把他们父子百般折辱践踏。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不由得去想,母后这么多年一直憎恨父皇,厌恶他这个儿子,看他的时候,永远都好似在看一个肮脏的耻辱,却又一直找姜婠这个女儿。
难道是父皇拆散了她跟那个男人,让她和女儿分离?
然后强迫她嫁给自己,生下了他这个不受期待的孩子,她才这样怨恨父皇厌恶他的?
若是这样,似乎……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可,可……
见宇文峥陷入了迷茫和挣扎,姜婠皱了皱眉,这个宇文峥,先前以为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癫人,现在看来,好像在某些事上,又有些钝。
她想了想,问:“你既然说我是她的女儿,那你应该知悉我的身世内情,你知道她是跟谁有了我?是我父亲么?”
宇文峥听见她的问题,当即冷笑,“你这话问得够蠢的,不是你父亲还是谁?”
姜婠道:“若是我父亲,她孩子丢了要找,不可能不跟我父亲知会一声,那这样的话,我一直养在我父亲身边,又长这个样子,她为什么还要找我?”
宇文峥愣住了。
姜婠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她的女儿?既然知道我是她的女儿,为何又不知道我是她和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