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指腹摩搓着镯子,轻声询问李山:“这镯子,是他让人特地给我雕磨的?”
李山道:“回夫人,不是,是四爷自己亲手雕磨的。”
闻言,姜婠诧异抬头。
“他亲手雕磨的?他还会这个?倒是没听说过。”
“四爷当年回徐闻守孝的那三年,跟徐闻的一个老匠人学过,不过当时只是学着玩,并不精通,也是这两个月慢慢的又捡起来,跟京中一位有名的玉雕师傅精进手艺,这才给您雕磨了这个生辰礼。”
姜婠明白了,他是为了给自己雕磨这个镯子,重新捡起来了这门手艺。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她似乎也不是对此毫不知情,当年他说起过,但是印象不深。
姜婠摩搓着镯子,想了想,问:“他是不是在附近?”
“是,四爷亲自安排了今夜的这场烟花,此刻人就在庄子外面不远,只是他知道您现在大抵是不想见他,就只让属下送来生辰礼。”
姜婠低头看着镯子片刻,道:“你去告诉他,既是送我镯子,合该他自己给我戴上才好,这才是送镯子的诚意,不然难道让我自己戴啊。”
听言,李山先是一愣,旋即忙笑着应下:“是,夫人稍等,属下这就出去叫四爷进来。”
李山急忙去了。
姜婠手里捏着镯子,抬头看着周围一圈,还在源源不断绽放的烟花,嘴角漾开,一抹欢愉满足的笑挂在嘴边。
这个生辰,她收到的两个礼物,都很喜欢。
很快,谢知行来了。
姜婠看着他走来,噙着浅浅笑意。
谢知行也一边看着她一边迈步而来,即便夜色之下,只有周围彩色烟花折射下来的朦胧彩光,看不太清楚,但姜婠却似乎能看见,他面容眼神都是温柔的。
他很快到了姜婠面前,两步的距离便站定了。
有一段日子不见了,谢知行很想姜婠,所以当下见着了,忍不住痴痴地看着她,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缺失的,看个够。
姜婠由着他看着,不见得亲近,也没很疏远,只莞尔笑着问:“既然都亲自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反而只在外面?”
谢知行轻声道:“你说你想到一个见不到我和孩子的地方待着,好好收整烦乱的心绪,再来面对我和孩子,我怕会影响你的心,在你还没有主动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之前,不能出现。”
说着,他有些紧张的问:“你现在肯让我来了,是想明白了,愿意面对我了?”
姜婠垂眸,低声道:“我只是看到你给我准备的烟花,看到这个镯子,突然想见见你。”
只是在这个日子里,看到他准备的生辰礼,想见他而已。
但,她还是有些放不开,没办法和以前一样对他亲近和自在。
但,比起来这里之前,其实好很多了。
那个时候,见着他,就觉得心里难堪,不是滋味,她是爱他的, 也是爱孩子的,但是有过去的种种不堪让她无地自容。
她若是若无其事的继续面对他们,心结依旧,迟早这个心结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最后,她会因为难堪和自厌,耗光对他们的感情,伤人伤己。
她太知道自己的性子了,固执,又拧巴,她的心结没有人能解开,只有她自己慢慢自渡。
现在虽然也有一些芥蒂,但是淡了许多。
见一见他,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