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将大氅给瑟心,自己拿着鞋子,站在姜婠身侧,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天冷地寒,您身体有些弱,可不好这样站在院子里啊,奴婢们给您穿上鞋子和大氅。”
姜婠侧头看着她,没拒绝也没允肯,接着又低头看着地上,看着自己只穿了足衣的脚,再看着自己寝衣单薄的身子。
似乎才察觉了冷意。
可不等她有所反应,她便突然晕过去了。
“夫人!”
“快去禀报相爷,叫府医!”
。
“四爷,四夫人的脉象所看,应当是受了刺激,导致心身疲乏才晕厥的,并无大碍,老朽可断定,四夫人这次,不会昏迷多久,想来今夜就会再醒来。”
府医把脉后,对站在床前不远处的谢知行禀报。
谢知行凝着床榻上昏迷的姜婠,面色依旧黯然,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府医这才离开了。
谢知行上前,却并未坐下,只垂着眼睑看着她,眼中满是晦涩和迷茫。
容月想说什么:“相爷,夫人她……”
谢知行侧头,压低声音道:“不必说了,立刻,将这屋子里,我的东西都收拾干净送回春回居,别让她醒来见到。”
容月微惊,可想了想又觉得,若夫人便会以前的样子了,确实,肯定是不乐意相爷住在这里的,甚至都不会接受曾经相爷住在这里的事情。
有些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但,不好再让她见着谢知行住在这里的痕迹。
“是,奴婢稍后就去收拾。”
谢知行又道:“还有,去告知老太君和大少夫人,暂时不要让两个孩子来关雎阁,让她们也别过来看她。”
这两日,因为姜婠昏迷不醒,谢知行没让两个孩子来,都是老太君和杜韵然在管。
但现在姜婠醒了,若不提前知会,怕是他们很快就来了。
可姜婠突然变回以前那不可理喻的性子,孩子们如何能接受?又怎么跟老太君她们解释呢?
“……是。”
姜婠这次昏迷,晚上亥时的时候醒的。
醒来后,她躺着不动,静静地看着帷幔顶发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月找来了谢知行,谢知行进来后见她这样,迟疑着走了来。
他甚至心怀期待,期待这个是他想要的那个‘姜婠’,先前的只是一场幻梦。
可等他走近,姜婠转头看来,眼神依旧淡漠平寂,他那点希冀被残忍的事实打的稀碎。
姜婠缓缓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