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沉默,且水米不进。”
太后怒道:“那就让她饿死,皇帝不让人对她如何,分明就是防着哀家呢,好啊,哀家不能罔顾皇帝的意处置她,让她自己饿死了也好!”
谢知行并未对此置词,有些话,听着就行。
太后一股火撒出去后,也面色稍缓了些,吐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你既来了,带你夫人走吧,哀家昨夜未曾休息好,也该稍作休息了。”
谢知行应下,之后姜婠走下来,和他一起跟太后行了告退礼,便一起离开了。
出了寿宁宫,谢知行便停下,看着姜婠。
见她神色有些不易察觉的憔悴,谢知行皱眉问:“昨夜没睡好?”
姜婠没想到,自己都尽量用妆容遮掩了,也几乎难以察觉了,还是被他瞧了出来。
他对她的事情,是真心细啊。
姜婠闷闷道:“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还一直没个消息,哪能睡得着?”
谢知行反省道:“是我疏漏了,忘了让人回去给你传个消息。”
他想了想,道:“那我现在送你出宫,你回去好生休息,如何?”
姜婠道:“可别,我现在不困,来都来了,多陪你待会儿,等迟一些再回去休息吧。”
接着,她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万贵妃为何刺伤陛下,她疯了么?”
谢知行道:“陛下昏迷,贵妃不肯说话,我也不清楚具体,但应该和那些事有关。”
想想也知道,昨日他才和皇帝说了那些事,昨晚贵妃就刺了皇帝,必是因为这些事,但万贵妃这样做的企图,就难说了。
谢知行道:“走吧,带你去长庆宫看看。”
姜婠问:“看什么?看受伤昏迷的陛下还是看贵妃?”
谢知行道:“是我正要去看,你陪我一起,哪用得着你看他们?”
姜婠点点头,与他一道走去了。
一边走着,她忍不住琢磨,“话说,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是因为那些事,万贵妃若想保住家族和姐姐,也该和陛下好好说才是,她这样刺伤陛下又自己不想活了,总觉得是自己想死,还想和家族共沉沦一样,”
“难道她因为入宫的事情,恨家族也恨陛下?可既然当初能被家族逼着入宫,这几年不情不愿的也还是好好地做陛下的贵妃,应该也是顾全家族的人啊。”
谢知行也纳闷道:“我也不明白,她虽然恼恨家族,确实也是在意的,她只是恨家族为了往上爬不顾她的意愿逼她入宫,不肯再给万家助力,想让万家所图成空,却绝不会拖万家共沉沦,”
“否则她这般生无可恋的心性,早就一死了之了,这次的事情出乎意料,是有些难以琢磨了。”
姜婠更想不通了。
她又问:“那她刺的陛下哪里?是冲动出手或是只是想刺伤陛下,还是……想弑君?”
谢知行眸色暗沉,低声说:“心口上偏移,我猜原本是要刺向心口,被陛下及时侧身,这才没致命。”
嘶……
那就是要杀皇帝?
姜婠吸了口气,问:“所以,她是真的恨陛下?想要陛下死?”
谢知行点头,笃定道:“嗯,她恨陛下。”
顿了顿,又道:“不过,不只是恨,大抵也是有情的,到底陛下对她很好,她也并非不动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像是能下得了手要陛下的命的。”
那就太奇怪了,属于是,爱又不愿去爱,恨又恨不彻底。
既然不像是能下得了手杀皇帝的,又为何昨夜想要皇帝的命?
此间爱恨,挺令人难以寻思。
一路去了长庆宫。
外面看着并无异常的长庆宫,里面却被牢牢把控了。
万贵妃被囚,长庆宫的下人都被控制了,此刻整个长庆宫又被暗卫从内守得严严实实,皇帝被刺受伤的事情,也被封在了这座宫苑内。
到来的时候,便得到禀报 ,万贵妃又试图自戕了。
她这次是咬舌的,但依旧没能成事,只咬伤了舌头,就被阻拦了。
谢知行立刻去看了,姜婠也跟上。
到了万贵妃的寝宫,见着万贵妃此刻的情况,姜婠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