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道:“不会影响的,我已经确定,北周皇后很执着于与大雍通商交好之事,她是顶着压力让怀南公主来促成此事的,若不成, 必会动摇她的权位威严,怀南公主绝不会误了此事。”
“如今也算是不破不立,影响的只是联姻之事,若能因为今日之事打消了北周联姻的心思,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姜婠道:“那宇文峥根本不是诚意求娶,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看样子他对姜媃,也不过是闹着玩的心态,浑然将姜媃视作玩物消遣,”
“这样的联姻,且不论姜媃今后处境,对大雍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同于,大雍送一个联姻的贵女去给人糟践,这与国之耻辱有何区别?
又不是他们求着北周和谈,凭什么要忍受这样的羞辱?
谢知行道:“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何执着于这桩婚事,现在就看今日之事,我的这些话能否影响他们的态度和打算了,且等着吧。”
姜婠点头,低声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这件事对你造成麻烦,还影响国政邦交。”
谢知行道:“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姜婠嗯了一声,她相信他行事的分寸。
但是,还是得看看,她能不能该做些什么,帮帮他,也免了姜家继续陷在这件事里。
拒绝了柳玉莹留他们用午膳的好意,姜婠很快和谢知行离开了。
。
而彼方馆这边,怀南公主一路都沉默着,脸色冷沉骇人。
回到彼方馆后,她终于忍不住了那满心的怒火。
竟是突然从腰间扯下了缀满银片的腰带,赫然是一根特殊制作的鞭子,她转身就抽向宇文峥,杀意汹涌。
宇文峥瞳孔一缩,急忙后退,可还是被那缀满银片的鞭子抽到了肩头和身前。
那些银片锋利得跟刀子一样,刹那就把他的衣裳划破了许多口子,也刮破了里面的皮肉。
“嘶——”
他狠狠拧眉咬牙,但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狼狈的踉跄了几步。
便是衣裳是红色的,也还是被沁出的血迹加深了几片地方的颜色。
也就他后退躲避得及时,不然这一鞭抽在他脸和脖子上,还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
可怀南公主看他躲开了,又觉不够解气,一甩鞭子,鞭子上的银片相撞,发出丁零交错的声音,随着她又要甩向宇文峥了。
景安君见状,上前挡在宇文峥面前,出声叱问:“怀南公主,快住手,你想在这里杀了大殿下么?!”
怀南公主停下了,却把鞭子握的更紧,冷眼扫向景安君,咬牙道:“我不光想杀了他,还想杀了你呢,景安君,今日之事,你也难逃其咎。”
景安君哂了一声,道:“怀南公主,事到如今,你这般生气又有什么用,你再想弄死本君和大殿下,你也不可能真的对我们怎么样,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今日的烂摊子吧。”
怀南公主眯着眼眸盯着景安君,怒笑道:“你们今日去姜家闹着出,就是为了惹怒雍国,惹怒谢知行,好坏我的事,对吧?为达目的,你们倒是不嫌下作,什么手段都肯用,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也做得来,”
又看向宇文峥,讽刺道:“尤其是你,真不愧是陛下的儿子,跟他一样会作践人,也难怪姑母恶心你。”
宇文峥脸色一变,立刻扭曲了脸怒道:“凤念笙,你闭嘴!”
他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这样说。
说他像他父皇,说他就因为像他父皇,才被那个女人厌憎恶心。
那个女人,也是这样说他的。
他永远记得,她说这种话时,看他的眼神。
好像在看这世间最肮脏丑恶的东西,而他和他的父皇,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东西。
怀南公主冷然道:“从今日起,你好好待在彼方馆自己的屋子里,我会让人好好看着你,联姻之事就此作罢,等此间事了回了大周,总有能收拾你的人。”
宇文峥闻言,立刻看向景安君。
景安君当即道:“怀南公主,联姻的事情作罢不了,我是一定要让大殿下娶了那个姜媃的。”
怀南公主嘲弄道:“你以为这是你想就能做到的,谢知行什么态度景安君在姜家时没看见?”
景安君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本君拿捏着他们不想为外人知晓的事情,就不怕他们不点头,除非他们想让姜家的声誉名望给姜媃陪葬,可迄今看来,他们不想这样,”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两国通商,本君又不在乎,影响了不是更好,通商之事成不了,两国交恶,影响的是皇后的权柄和威望,不是本君,更不是陛下和大殿下。”
见景安君竟然摊开了说这些,怀南公主眸底寒光乍现,突然很想立刻要了景安君的命。
若是能要了这仇天合的命,虽然回去了会麻烦一些,但是起码现在不用担心他会坏事。
反正,不管是姑母还是她,早就对仇天合起了杀心,只是仇天合太警惕,不好出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