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然无奈道:“虽然你这样想,我也知道你看得开,但还是多嘴说几句,你不要怪三婶现在对你这样尖锐,实在是她太恼恨你了。”
姜婠点头,“我自然是不怪的,只是若是可以,我还是想化解一下我和三嫂的矛盾,不过容月说,很难。”
杜韵然叹了口气,“是很难。”
姜婠忍不住询问:“那我和三嫂之间,到底都有什么矛盾?按照她刚才说的,我除了挤兑她贬低她,还羞辱了她的娘家?”
她之前也没具体问过这些。
杜韵然见她想知道,就一边走着,一边说了。
姜婠和窦氏的矛盾,其实主要在窦氏的妹妹身上。
原本她从五年前开始,因为性情大变,平等的跟谢家所有人过不去。
对窦氏,便是抓着窦氏的出身来挤兑,但这也不算什么大矛盾,那会儿窦氏性格柔顺,能忍。
再有就是,挑拨窦氏和继子女的关系,因为窦氏当年进门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和谢三爷原配所生的孩子自然是有冲突的。
不过这种挑拨作用不大,因为都是对继子女都很好,而且,她的亲儿子三岁那年夭折了。
窦氏有一个同母的妹妹,本来有一门婚约,但是还没成婚,未婚夫就去世了,一度郁郁寡欢,窦氏就把她接来谢家,开解陪伴。
窦氏很疼爱这个妹妹。
可姜婠那会儿贱得很,嘴还跟淬了毒似的,逮着人家妹妹欺负。
先是说她克死了未婚夫,又说她一个望门寡,长居姐夫家居心叵测,莫不是要勾引谢家的男子,或是要给姐夫做妾……
好了,这么一整,本来就因为死了未婚夫而郁郁寡欢的小窦氏在谢家待不下去了。
她奔回了窦家,当夜就悬梁了。
人没死,但是也把窦家人吓够呛,窦氏更是又气又心疼,从窦家回来,就冲去北院,要找姜婠拼命,还好当时谢知行在,给从中拦着,才没闹出大事儿。
那一次,老太君也气得狠,罚姜婠禁足半年。
但是不到一个月,她就跟谢知行闹,禁足就给解了。
小窦氏那次之后,老太君心怀愧疚,帮着牵了红线,倒是嫁了个不错的人家,也算是替儿媳补偿一下。
不过,也是因为谢知行的意思,谢知行还给添了一份嫁妆。
姜婠听完,张大了嘴巴,却好一阵无语。
“……我以前 ,那么歹毒的么?”
杜韵然冷哼:“你那会儿跟中邪了似的,对谁不这样?其实你对小窦氏本身也没什么恶意,跟她又没矛盾恩怨,单纯就是想作,跟一条疯狗一样见一个咬一个。”
姜婠:“……”
无言以对。
行吧,这会儿,她也承认自己是条狗了。
呜……
杜韵然道:“三婶其实也是钻牛角尖了,小窦氏那次之后,得了祖母的牵线高嫁,婆家是个家底丰厚的侯府,夫婿也不错,如今过得挺好,四叔帮你做了这个补偿,你其实也没有很亏欠她们了。”
姜婠道:“那毕竟是谢知行和老太君做的补偿,不是我自己,不说别的,其实我应该给小窦氏好好赔个罪的。”
杜韵然笑了笑,“总归都在京城里,以后会有机会的。”
姜婠点头,等有机会,她就去好好赔罪,不管人家是否谅解,总得有个态度。
。
城外,宇文峥暂居的别院里。
姜媃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字迹梳妆,慢条斯理,别具风情。
似乎是清冷的,骨子里散着若有似无的凉薄,却好似眉目间夹着几分媚态。
自从那日两个人身份开诚布公,她没了逃走的意向,反而安分下来,却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宇文峥对她兴趣渐浓,倒是对她的要求能应就应。
她要打扮的各种东风,宇文峥让人准备了,她要戳穿姜婠的身世,宇文峥也派人进城去做了。
此时此刻,宇文峥就散漫邪气的倚在她后面,把玩着扇子,看着面前的美人梳妆,悠哉又惬意。
他似笑非笑的道:“现在你姐姐的身世已经曝出来,她也如你所愿的受尽鄙夷了,你想做的事情,本皇子可都替你做了,那本皇子要你做的事情,可不能赖啊。”
姜媃动作微顿,垂下眼睑,有些挣扎。
见她不吱声,宇文峥眯了眯眼,走过去在她身后站着,弯腰下来在她耳畔,凉幽幽的嗓音和气息,像是毒蛇绕颈。
姜媃轻轻一颤,随后下巴被他捏住,抬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啧,你不会是想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