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夫人没来，但是让柳玉莹来澄清这件事，便是一个态度。

怕她误会，怕她不高兴，怕因为她不满，惹怒谢知行。

容月一时哑然。

其实，这也是挺正常的人心变化。

姜婠吐了口浊气，苦笑了一下，“算了，不想这些了，谢知行呢？还没回来么？”

“是，相爷在您午憩后出去了，还没回。”

姜婠点头，“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北院现在还挺清净的，除了一家四口，就是下人们了，仅剩的妾室柳姨娘，在姜婠深居养病的那些日子，被谢知行遣走了。

柳姨娘是千万个不愿意走的，但是有了杜姨娘的事情，谢知行容不下北院再有任何一个妾室，强行把她遣走了，柳姨娘想找她却被拦着见不到，最终也只能走了。

不过谢知行也没亏待，比她还大方，直接给了五百两，只要不大手大脚，那些银子够柳姨娘安安分分的衣食无忧度过余生了。

溜达了一下北院，她又出了北院，打算溜达去东院，看看杜韵然在做什么。

也顺便看看宁姐儿，她有些日子没见了。

却在路上，遇上了一个人。

三夫人窦氏。

窦氏正悠哉的溜达着，看着心情不错，见着姜婠，竟是主动迎了过来，还噙着怪异的笑。

姜婠眼皮一跳，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

不知道她以前具体都做了什么，窦氏是真的厌恶她，她养病的那段时间，谢家的人都来看过她，据说连别府而居的谢氏旁支女眷们都来了，但窦氏从未去过。

一走过来，窦氏就噙着不达眼底的笑，不怀好意的道：“这不是四弟妹么？真是巧啊，今日竟然见到了，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看来身体是好了？”

姜婠微微福身，叫了一声，“三嫂。”

窦氏勾了勾唇，觑着她哼笑一声，并不掩饰自己的恶意，问：“听说外面流传着一些关于四弟妹的流言，嫂嫂我冒昧问一下，真的还是假的啊？你真的不是姜夫人的亲女儿？是一个……外室女？”

姜婠自顾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看向窦氏，问：“是又如何？”

窦氏冷笑：“如何？自然是好啊，四弟妹以前不是总看不起我的出身，处处挤兑我耻笑我么？没想到临到头来，四弟妹自己连我都不如，真是……报应啊。”

姜婠神色微僵，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她笑了笑，道：“没想到我的身世曝出，能让三嫂这样开心，那正好，三嫂现在也可以反过来耻笑我了，如此，我便不算亏欠了三嫂这一份了。”

窦氏笑意一顿，缓缓收起，有些愤恨的盯着姜婠，咬牙道：“你现在倒是宠辱不惊，倒显得是我不对，在刻意为难你一样，当真是够恶心人的。”

姜婠愣了一下，倒是无话反驳，确实有点这个意味。

看来，她没点反应也不行。

窦氏道：“姜婠，其实我有一件事是想不明白的，你既知道自己出身卑贱，不过是个私生女，当初到底哪来的底气耻笑我出身不高，连我的娘家你也百般羞辱？”

她还羞辱过窦氏的娘家？

那真是挺贱的，怪不得窦氏那么愤恨她，换做是她，她也恨。

姜婠叹了口气，愧疚的低声道：“当初是我不对，三嫂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但说实话，我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窦氏愤恨道：“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罪该万死！当初里作孽歹毒，现在身世曝光沦为笑柄，都是你的报应，我要是你，我都……”

话还没完，一个声音传来，喝止了窦氏的话。

“三婶！慎言！”

是杜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