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颔首:“那就好。”
姜卓安面色沉重的道:“幸好,她生得不像那个人,倒是不怕被人瞧出什么来,这些年正是因为她的长相看不出什么不妥,我才由着她这般张扬,总想着给让她快活一些,”
“但这世间的事情终究是难说的,我先前也是没想到会有曝出她身世的一日,可如今已然曝出冰山一角了,你我都得做好准备,若有朝一日这个秘密瞒不住了,只怕会是一场硬仗。”
谢知行郑重坚决道:“岳父放心,阿婠是我的妻子,有我在,不会有那一日,就算有,我也一定能护得住她。”
姜卓安幽幽叹气:“其实,我最怕的倒不是她身世被曝出,到底最多不过是让人知道她不是我的嫡女,甚至不是我女儿,我怎么都能搪塞过去,既不相像,谁又能想到她会和那个人有关?”
他忧心忡忡道:“我最怕的,是当年将她带给我的人,有朝一日会出现在她面前,强行将不该她承受的东西施加给她,那才是麻烦。”
谢知行凝眉沉声道:“他消失了这么多年,想必是已经死了,否则既是明知阿婠在姜家,应该也知道就是阿婠,怎么会不曾来看一眼。”
姜卓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焉知没有过?他必定是知道婠儿就是的,谁又能知道他是否有暗中出现,悄悄看过婠儿?”
这个,谢知行倒是也无法断定了。
姜卓安道:“他忠心耿耿,又曾受那人大恩,那人落得如此下场,家族也……必定是怀恨不甘的,当年他将婠儿交给我便不知所踪,只怕是有所筹谋的,还是防着点吧。”
谢知行点了点头。
送走姜卓安回到关雎阁,见到姜婠竟然不在内室卧床,反而在小书房桌案后坐着,提着笔慢慢的不知道在写什么,容月在一旁伺候。
谢知行上前一看,竟是在写两个字。
徐笙。
纸上,都是这两个字。
她没多少力气,字本来也不好看,如此便写的有些不大入眼,但她就是不停地写。
见他回来,她停下,缓缓搁下笔,“父亲走了?”
谢知行颔首,示意容月出去,自己迈步去了她身边站着。
像是没看到那两个字,或是不知道字为何意似的,他调侃她道:“怎的起来了?还来写字了,平时让你练字,都不见你这么用功,如今没力气,倒是勤勉了。”
姜婠听了这话,不大乐意了,没什么威力的瞪着他道:“你在骂我。”
谢知行笑了笑,斜觑她道:“实话,难道你之前练字时用功了?虽说不至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也懒散了些。”
姜婠轻哼:“我那是不想用功么?你就坐在边上,那么好看一个人,我光顾着看你,哪还记得用功啊?”
谢知行:“……”
突然被灌了一大口蜜糖,猝不及防啊。
他咳了一声,“那也可以不那么用功。”
姜婠:“……”
无语的看着他。
谢知行笑笑,目光落在纸上的字,道:“这两个字倒是写的不错。”
姜婠弯了弯眉眼,道:“这是我生母的名字,徐笙,好听吧?”
谢知行道:“好听的,一听就是个美人。”
姜婠一脸傲娇的昂着下巴,“那是,我生得那么美,又不像父亲,定是随了她的,那她必定也是个大美人……”
她话音一顿,想到什么,“哎,说到这里,我方才倒是忘了,该让父亲画一幅她的画像看看,我见不到她了,总得知道她是什么样子才是。”
谢知行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