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后院,姜媃住的四季堂。
姜媃正在抚琴,潺潺琴音响起,虽无章法却莫名融洽好听,是她心绪烦闷随意拨弄的。
这时,侍女青佩匆匆进来。
“姑娘,前方好生奇怪,大姑爷带着大小姐回来了。”
琴声一顿,姜媃豁然抬头看向青佩,手紧紧扣住几根琴弦。
“铮——”一声,琴弦断了。
“回来……了?”
“是,说来也怪,这大小姐劫后余生,这还体虚羸弱得紧,也不知道是大姑爷怎么会这个时候带她回来,还是抱着下马车进府的,且还挺兴师动众的呢。”
姜媃心头间,不祥的预感直涌。
是啊,这个时候,怎会回来?
难道……
不,不可能的,姜婠是中毒,她给的东西不算毒,且那个南疆游医再三说了,那是无色无味,绝对验不出来的,姜婠中的毒,必定是巧合之下被他人所下。
何况,昨日还都说没查出来,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查到她了。
“你去,探听一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
。
面对父亲的询问,姜婠一时间倒是没法开口了。
姜卓安见她一副不好启齿的为难样子,更是疑惑,随着来的姜夫人也是纳闷得紧。
谢知行见她不好开口,便打算自己开口了。
可刚要说话,姜婠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谢知行便只好咽下想说的话。
姜婠深吸了口气,抬眼看着面前的父母,很艰难的开口,但终究是说了。
“父亲,母亲,给我下毒的人,查到了。”
姜卓安一喜,可见着姜婠是这般神色,又察觉了不对劲。
姜夫人也是,心下咯噔着,莫非……
姜婠垂眸,几度张嘴,闭眼开口,“是府中妾室指使婢女下毒,而背后主使,是妹妹。”
姜卓安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夫人却白了脸色,一个趔趄后急忙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媃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姜婠见母亲这般反应,只看着不语。
谢知行道:“岳母,此事我几经查证,是真的,相关人证都带来了,岳母不信,可听他们说了,叫姨妹出来对峙。”
姜夫人激动的争辩:“定是那些人攀咬,媃儿怎么可能会给她的姐姐下毒?她有何必要这样做?没有道理的事情。”
谢知行道:“她究竟为何如此,一会儿叫她来一问便知,但事实就是如此,既然一切指向她,总该查问于她的。”
“可……”
“够了!”
姜卓安低斥一声没让姜夫人继续说,看向谢知行道:“你当真查到了媃儿?”
“是,杜氏供出,是姨妹找上她,给了她毒害阿婠的东西,而那东西叫葛阳花液,无色无味难以查验,却是可以让人枯竭而死,犹如慢性duyao,”
“此乃一个南疆游医带来卖出,据她所言,便是姨妹遮掩面貌亲自去找她买的,昨日岳父岳母带姨妹去谢家,那游医暗中听了姨妹的声音,证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