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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宴的园子,正是公主府的戏园。
园子中间,建造着一个戏台子,正是特意造来时不时请戏班子来唱戏的。
此时安宜郡主还没来,戏班子也还在准备,已经来了的女眷们,都在戏台前的设宴之地招待着,茶水点心,言笑晏晏。
姜婠第一次来,其他人挺意外,因为以前没见过她来过。
但也都给面子的与她们寒暄,对谢瑾一顿夸,因为谢瑾确实讨人喜欢,夸得话也是十分真心的,夸得谢瑾十分开心。
姜婠除了打招呼,便是带着女儿坐在一边,任由杜韵然和她们交谈,除非有人招呼她才笑着应付两句。
她怕露怯。
陆陆续续的便又来了好些,也都加入了交谈。
都是二三十岁的女眷,要么皇家的,要么高门世家的,不是娘家尊贵就是婆家体面,身份不够高的,也是不够格受邀而来。
这些人自持身份和体面,虽意外姜婠的存在,但对姜婠还算和气。
但也有不和气的。
“今日真是难得,竟然在安宜表妹的小宴上见到谢四夫人,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谢四夫人竟然屈尊来了,真是稀客。”
一个有些讥讽的声音从入口那边传来,所有人都看了去。
连窝在娘亲怀里吃糖的谢瑾,都停下嘴里的动作,懵然看去。
是齐王世子妃,朱氏。
这位世子妃,也是出身挺尊贵的贵女,她母亲是皇室郡主,父族也是京城排的上号的官宦世家,当年也是京城给出了名的傲气凌人。
十五岁时的姜婠,是吃过她的派头的。
如今一来就发难,必定是蓄意为难,姜婠眼皮一跳,看来不能安生了。
杜韵然对她道:“不用怕,不过嘴上的功夫,她不敢对你怎么样,别忘了你的身份。”
姜婠倒也没怕这位世子妃,只是怕麻烦。
其他女眷面面相觑,都等着看戏。
朱氏傲然而来,身份不及她的,陆续起身见礼。
姜婠和杜韵然论身份,还是得给她见礼的,便也起来行了礼。
不过也只是福了福身,便自行起身。
往日这样已经足够,一般不会挑剔,但今日,朱氏就是特意来找麻烦的。
她当即质疑道:“谢家好规矩,我让你们平身了么?你们便擅自起身免礼,这便是你们谢家的规矩教养?不知尊卑的东西!”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神色各变,这世子妃这是要直接跟谢家发难?
这几年,虽然大家都知道谢家和齐王府立场相悖,但表面上一直没撕破脸,如今这是要撕破脸了?
在场的女眷都身份不凡,近日齐王一党和谢家在朝堂上各种别苗头,她们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关她们的事。
可如今见世子夫如此,更确定了,两边是撕破脸了。
大家不由得更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外界不知道的事情?让一直维持表面平和的两大阵营撕破脸?女眷都撕起来了。
没让姜婠出面吱声,杜韵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问:“那世子妃想要如何?让我们给你跪下?行叩拜大礼?”
朱氏本只是计较她们未闻平身而擅自起来,被杜韵然这么一带,直接偏了重点。
朱氏抬着下巴道:“有何不可?难不成本世子妃,还受不得你们这些无品级之人的跪拜之礼?”
杜韵然噙着一抹不屑的笑,道:“世子妃还真是受不起的,许是世子妃记性不好,那就容我跟世子妃好好提醒,陛下金口玉言,谢家嫡脉不论男女,见圣驾,可免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