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想哭，但姜婠不哭。

她有些委屈的噘嘴，闷闷道：“你和韵然，真不愧是有血缘的一家子啊。”

骂人都这样不带脏。

谢知行一时没捋明白她的意思：“嗯？何意？”

她默默移开眼，不太高兴的撇嘴道：“没有，没什么意思。”

看出她是不开心了，谢知行咳了一声，道：“虽说不好看，但……也算自成一派了，其实字也不用好看，能看懂就行了。”

姜婠冷哼：“你少用哄瑾儿的话哄我，我又不傻，你要是觉得字不用好看，做什么你自己写那么好看？你也丑给我看看啊。”

谢知行很无奈：“姜婠，你不要为难我。”

姜婠张了张嘴，“我哪有为难你？”

谢知行：“没有么？你得知道，把字写成你那样，也是要本事的，我暂时还没这个本事。”

他从小写字就好看，毕竟是大儒教导的，现在哪能说丑就丑？

姜婠：“！！！”

她瞪直了眼：“谢知行，你又骂我！”

谢知行咳了一声，“没有。”

姜婠：“就是有。”

谢知行见她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眉头动了动，看着不语。

她这个娇气的样子，和女儿很像。

或者说，和年少时的她自己很像，情绪都摆在脸上，纯澈而娇气，没那么多心眼，而女儿，其实是像她的。

或许，真的是真的。

他缓了语气道：“我会准备字帖给你，你好好练，以后也能写得好看的。”

姜婠眼珠一转，笑眯眯问：“那你说，我要是好好练，会不会也能写得如你写的这般好看？”

谢知行默。

姜婠见他不吱声，还一副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她垮了脸，摆手咕哝：“算了算了，你别说了，我不妄想了还不行么？”

谢知行想了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得笑意，淡淡道：“其实倒也不是没可能，有道是勤能补拙，你好好练，定也能有一手好字。”

姜婠斜眼看他：“你哄我的吧？”

谢知行正色道：“实话，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写得一手好字，都是先生教，我苦练的，你想写好看，就看有没有恒心和毅力了。”

这虽是实话，但是还真把姜婠给哄到了。

她立刻又笑道：“那行，我一定坚持好好练。”

谢知行被她乍然绽放的笑容晃了眼，怔了怔后才挪开眼去没看她。

“嗯。”

姜婠一寻思，道：“那我带上瑾儿和我一起练，你觉得怎么样？”

谢知行想了想，摇头道：“先不要，她现在还小，写字的力道还不太够用，强行矫正无异于拔苗助长，并不是好事，等她大些再说。”

姜婠道：“这话是有道理，可珩儿不和她一样小？可珩儿字就写得挺好看，不也是练的？为何他能练，瑾儿却不能？”

谢知行道：“不一样的，珩儿性子稳，从一开始学写字便是写得不错的，并未特意让他练过。”

姜婠恍然，“这样啊，那就是珩儿像你，瑾儿像我了呗。”

谢知行不置可否。

姜婠嘴巴噘得都能挂油瓶了。

“真是，我好的她半点不像，连我的美貌她都没随半点，反而也随了你，我不好的地方，她倒是跟我如出一辙啊，”

她转念一想，小嘴一抿，眼睛也耷拉着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没什么好能让她随的，不像也好。”

谢知行见她自己一阵嘀咕，觉着挺好玩，最后见她还自惭形秽上了，皱了皱眉。

他刚想说什么，她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脑袋一抬。

“不对啊，那要是怎样，珩儿像你，也就是说你也没有如你所言的苦练过，而是和珩儿一样自幼就有一手好字？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