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美,笑起来,明明是极好看看的。
那看来今日是不适合出门去见人了。
也好。
她吩咐道:“一会儿早膳之后,去库房再给我选两匹简单些的布来,一匹蓝色,一匹浅紫色。”
“您要布料作甚?”
穆引月斜睨容月好笑道:“你这不是问废话么?那自然是做衣裳啊,先前老太君说我做的不好,不能给两个孩子穿,这一阵子也没好好精进一下,今日没什么事做,就多练练吧。”
容月微惊,“您今日……不去安乐堂了?”
姜婠正拿着簪子自己比在发髻间要戴上,闻言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心不在焉的将发簪插进发间,也不管位置合不合适。
“……先不去了吧,珩儿不喜欢我这种补偿,我日日去,他不高兴,我还因此抢占了老太君与他们一起吃午膳的时间,他说的对,我本是没资格去和老太君抢的。”
容月急道:“夫人,这只是小公子气头上的气话,可这些本就是老太君许了的啊,怎么能算您抢呢?”
“老太君让您进出安乐堂,和他们一起用膳,还隔日就能带小小姐回来,本就是希望您和孩子缓和关系,您不必因为小公子的话就如此顾虑的。”
姜婠苦笑,“怎能不顾虑呢?不管老太君怎么想,因为我占据了孩子让她不开心是真的,珩儿不喜欢我自以为是的补偿也是真的,我何必让他们都不痛快?”
容月迟疑道:“那……小小姐呢?小小姐可没有和小公子一样想?她那么喜欢粘着您,您如此,她也会不开心的。”
姜婠沉默,垂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她不能因为谢珩的态度,就疏远谢瑾,谢珩的意愿要紧,可谢瑾的意愿也要紧。
但是若是日后顾着谢珩的态度不搭理谢珩了,只亲近谢瑾,这算是公平,还是偏心?
顾此失彼,终归不妥。
“我再好好想想吧。”
容月也不复多言,默默给她梳妆。
早膳姜婠吃的有些不知其味,之后便埋头倒腾做衣裳的事儿。
还没怎么倒腾呢,杜韵然飘着来了。
进来一瞅,那张嘴说的话依旧不好听。
“嚯,已经开始忙活正经事了,亏我还担心你今日又想不开,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要死要活了,真是瞎操心。”
姜婠已经习惯了被她啐。
“你昨晚都那样安慰我了,还陪我醉了一场,要是我还那个德行,岂不是白瞎了昨晚的好言好酒,放……”
话还没完,姜婠看着杜韵然的样子,傻眼了,人也急忙起身。
“你怎么了?被谢琨打了?”
杜韵然一个大白眼翻给她,开口又啐,“我呸,扯什么犊子?我会被他打?他敢打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那你……怎么回事?”
姜婠指了指自己的的脸颊,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很是纳闷。
是了,杜韵然的脸颊青紫了一小块,额头上破了个口子。
杜韵然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咳了一声,耳根子渐渐泛起了红光。
姜婠:“……”
突然害羞是什么鬼?
杜韵然摸了摸鼻子,竟然不敢正眼看姜婠,语焉不详道:“就……回去发了点酒疯,你就当是我自己摔了一跤,反正也差不多。”
姜婠:“……”
她嘴角一抽,没好气道:“你都没直接蒙我说是摔了一跤,可见远远不是这么回事,你都这么说了,明显有猫腻,我能当你是摔了一跤?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韵然:“……”
对哦,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撒酒疯摔了一跤?现在好了,整的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