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然听容月说了情况,也是担心,立刻就来了。
拍门叫了几声姜婠没开,只让她走,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杜韵然会惯她?
抬脚一踹,把谢知行没踹出的那一脚补全了,本就只差一脚的门直接被踹开了,门闩断裂成两段飞落在地。
杜韵然冷哼一声,拍了拍手,昂首挺胸迈步进去。
姜婠已经坐起来,面无表情的红着眼看着走来的杜韵然。
无语的看着她片刻,道:“你和你舅舅,真是一家人。”
杜韵然:“废话。”
姜婠:“……”
她转移目光,看向跟着进来的容月,耷拉着眼皮问:“你找她来做什么?补那一脚?”
容月硬着头皮道:“奴婢就是担心您……”
姜婠也没怪她的意思,郁闷道:“出去吧。”
容月这下,欣然而去。
她出去了,姜婠又给埋着脑袋了,一脸丧气。
杜韵然就见不得她这副狗样子,一副仿佛活不下去了的样子。
她坐在姜婠旁边,没好气道:“不就是孩子发泄不满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至于如此模样?那你自己以前怎么对孩子的你忘……”
“行吧,你还真忘了,但你总该有点数,就该明白,总该又这样一出的,珩哥儿不是瑾姐儿,瑾姐儿不记仇,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可珩哥儿什么都记在心里,他总得宣泄一番,才能开始接纳你。”
姜婠苦笑:“他会接纳我么?我总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不会认我这个娘了。”
杜韵然无奈道:“你看你,小孩子记仇, 哪有记一辈子的,你真改了,以后对他好,时间久了他就谅解你了,”
“我们大人只要不是生死血仇都难说会记仇一辈子,何况你们是亲生母子,论起来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一些亏欠和心结罢了。”
闻言,姜婠心弦触动,有些听进了杜韵然的话。
杜韵然继续语重心长道:“珩哥儿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性子如此罢了,其实他也不是不在意你,若不在意,他连埋怨和不满都不会有,”
“正是因为在意,才会因为你的亏待而心怀怨恨,说了那些话,你这当娘的人,自己先错了,如今可没有还跟孩子记仇的道理啊。”
姜婠道:“我没记仇。”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杜韵然道:“既然没记仇,就不要惦着这件事,其实换个角度去看,珩哥儿今晚能如此跟你宣泄不满,是一件好事,所谓不破不立,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不破不立。
姜婠细细嚼着这四个字,恍惚片刻,忽的笑了一下,似有些如释重负。
但是,心里也依旧迷茫。
她扭头看着杜韵然,心血来潮,讨好的笑道:“韵然,陪我喝点酒呗。”
杜韵然挑眉,眼睛亮了一下。
喝酒啊~
。
因为不放心姜婠,谢知行事情加急忙完,一完事儿就赶回来了。
到了关雎阁,见到院子里聚了好些人,都是关雎阁的下人,伸着脖子对着主屋那边。
有人发现谢知行到来,提醒一声,这才全都涌过来行礼。
谢知行刚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见姜婠屋里面传来奇怪的嚎声,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还嚷嚷着一些口齿不清的话。
而且不只是她自己的声音,还有杜韵然的。
谢知行眼皮一跳,他这才出去一个时辰,事情演变成什么了?
谢知行深吸了口气,让这些下人都回去休息,这才迈步走向主屋。
姜婠的寝房内,地上歪七倒八的都是小酒坛子,姜婠和杜韵然坐在软榻前的台阶上,搂在一起你蹭蹭我我蹭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