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光是在办公室里接电话都能一小时内接五六个，一个要说五六分钟，等了好久，房间里才安静下来。

封野对他表示抱歉。

“实在抱歉，交给你们国际医疗的这个烂摊子直到现在资金还没完全补足，连累你还得亲自去谈生意，我无法跟你保证这个后续资金能抬得上来。”

顾迟云笑了笑，在这个办公室里充斥着咖啡和烟草的味道，他坐在这莫名其妙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封野看到他抽烟表示震惊，上一次知道顾迟云抽烟还是在他婚姻不幸福的那几年里，他们偶尔见一面，顾迟云会抽一根。

自从他们夫妻二人关系缓和之后，顾迟云就再也没有碰过一根烟，看来谈生意这种事儿还真是让顾迟云为难。

“现在最难的不是生意，我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少有人能撼动我的产业，现在的问题是建东那边不太平，我派过去送货的人，十个里有三个要受伤，人都是我从江家调过去的，我不想让他们承受这么大的危险，所以我这次去建东要组建一支自己的队伍。”

封野足足愣了两分钟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在建东那种地方组建自己的队伍，你这不是明着跟高层对着干吗？你听我说，你现在才刚刚接管这个位置，很多事儿都需要高层来帮你奠定，没必要现在就得罪他们。”

“一群白吃国家饭但是不干正事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顾迟云翘起腿来，烟灰落在地上，目光中带着独有的桀骜，“现如今是他们求着我给他们点油水，或许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硬骨头，根本没敢跟我对着来，上一次回来之前，高层派了一个人过来跟我谈判，并且承诺只要我给他们一定的好处，就能稳住我的地位。”

封野说，“所以你不准备跟他们交好？而是直接用武力解决？”

“我也是在建东那边才明白一件事儿，武力能摆平一切，所以我需要一支自己的队伍，你得帮帮我。”

封野没有直接答应顾迟云，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手续问题，如果不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封野可能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其实顾迟云提出任何要求，封野都会想办法解决。

连封柠都说过，顾迟云更像是封野的亲弟弟，封野对顾迟云是真的很好。

“你先去吧，手续问题我会处理，就算我拿不下来也还有韩善呢，你现在做的所有事儿都是韩善一步一步带着你走的，他自然会给你善后，但有一点，韩善现在的位置足够高，身后的掣肘只会更多。”

顾迟云不想过分难为封野，点头说，“行，你看着办，手续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在建东你们的手续反而没用。”

“你现在变得有点多啊。”封野看着顾迟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我觉得建东影响你很多，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事成之后回不来了吧？”

“说什么呢。”顾迟云觉得封野是开玩笑，也没过分在意，又在封野这里呆了半个小时，封野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秘书都来了好几趟，催促封野去参加会议，无奈之下，顾迟云只能先离开。

坐在车里，顾迟云想着封野刚刚说过的话。

他们或许永远都无法回到当初单纯的日子，他跟封野刚认识的时候，还都是孩子，学业不够繁重，每天都只是凑在一起玩玩闹闹，封野身为哥哥，一向很照顾家中妹妹，以及隔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