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所长,您好!”江南征赶忙上前问好。
“你们好!那咱们这就出发吧!”伍建磊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骑上自行车,准备启程。
王雨柔赶忙招呼他:“伍所,骑车速度慢,您来副驾驶坐着,我到后排挤一下,小程你也快点上来!”
“这样方便吗?”伍建磊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王雨柔已经钻去了后车厢。
“方便的,伍所,咱们时间紧迫,得抓紧!”王雨柔又从车窗探出头来,挥了挥手说道。
伍建磊也不再推辞,把自行车锁好,拿起车座上的档案袋和一些文件,拉开副驾驶车门就坐上了车。
程媛媛把车门打开,一眼看到了罗自强,顿时脸上泛起红晕。她连忙绕到王雨柔身边,带着几分娇弱地唤道:“师父~”
“别磨蹭了,快点上车!瞧你这扭捏的样子!”王雨柔心里明白,这小丫头是不好意思和男同志挨着坐,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自在。
好在啊,她身旁坐的是江南征。
汽车晃晃悠悠地向北行驶,前排坐着司机和伍建磊,后排则挤着罗自强、江南征、王雨柔和程媛媛。
罗自强本就身形肥胖,挤在车门边直喘气,但也不敢抱怨半句。
江南征半侧着身子坐,抬起胳膊撑在后头的座椅上,尽量避免因罗自强的缘故,过度挤压王雨柔的空间。
程媛媛转头朝窗外看去,屁股一点点地挪动,不知不觉竟把师父快挤到江南征怀里了,自己则对着窗外偷偷地笑着。
车子出城向北,这种老式吉普车悬架的缺点便显现出来,一路颠簸不停,车里的人就像在坐弹簧,一上一下地跳动。
好几次,王雨柔都“不小心”碰到江南征的胸膛、胳膊或是脖子。她的脸简直红得发烫。
江南征自然也有些招架不住这般情形。每次碰到王雨柔,那种清凉又酥麻的感觉,都让他浑身一震。
特别是鼻尖还萦绕着那股令他着迷的香味,这使得他的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荷尔蒙就像火山喷发一般,蹭蹭地往上涌。
原本大大咧咧呈大字型坐着的江南征,不自觉地调整坐姿,先变成ii型,接着又变成x型,把腿还翘了起来。
看到原本老是看向自己的江南征开始频繁往窗外看去,王雨柔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她可是懂心理学的,哪能不清楚江南征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除了这份窘迫,她心里却像是糖果化开了似的,甜滋滋的。
突然,“吱呀”一声!
吉普车在一座庄严肃穆的监狱大门外缓缓停了下来,江南征像是急着摆脱什么似的,不停地拍着罗自强,催他赶紧下车。
只见江南征如逃命一般迅速跳下车,王雨柔见状,忍不住乐得嘴角高高扬起。
程媛媛瞧着师父这般样子,心里暗忖:“以后我可得好好关注她俩这对儿!”
“请问是王雨柔同志吧?”车外站着一位头发呈地中海样式的中年人,还没等车完全停稳,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我是渝平镇派出所的骆勇,咱们早上通过电话。”
“骆所长!”王雨柔带着程媛媛下了车,走上前去打招呼,“辛苦您了!人现在在哪儿呢?”
在公安系统里,能做到所长这个职位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对于市局的王雨柔,他们早就有所听闻。
骆勇见对方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心里顿时对这位行事雷厉风行的女警官又多了几分深刻的认知。
当然,他心里清楚姚旭辉这事儿,是所里同志前期工作确实做的不够细致,人家肯定有不少怨气。又清楚王雨柔背景不一般,他也只好一边解释,一边示意狱警开门:“人在里面,我把你们带过去。”
姚旭辉的发生这件事情后,渝平镇派出所在调查过程中,曾打电话到城西辖区打听姚旭辉的社会关系。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对姚旭辉不太熟悉,一开始直接说没这个人。
过了两天,姚旭辉一直提及姚泽阳的事儿,于是他们又向城西辖区询问姚泽阳的地址以及两人具体的关系之类的,街道办的人这才去告知姚泽阳此事的经过。
然而街道办说会去了解相关情况后,渝平镇派出所就再也没接到城西那边的回复电话了!
骆所长解释道,电话可能打过了,但也许是没人接到,又或者接电话的同志没并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所以他们原本打算亲自去城西区走访调查,可最近因为特务事件抓的人太多了,事情一件接一件,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骆勇说得十分诚恳,跟在后面的江南征也听了个大概,心里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代,由于信息传递不畅,类似这样因信息不对等而导致的阴差阳错实在是屡见不鲜。
有些人,无人问津、无人在意,很可能就因为一些误会,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就拿姚旭辉来说,如果没有江南征、罗自强和王雨柔这样的朋友为他奔走,他很可能就会一直被当作特务,在越城监狱里关押,甚至最后老死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