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摆了一下手后,满脸笑意地说道:“庆林啊,不用忙这些啦,这儿可有这么多人在呢,光是烧水就得花不少时间,你还是坐下歇着吧!”
“这怎么能行!”于庆林态度十分坚决,他这小院子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这么多客人到访了,但他作为主人,也绝不能有丝毫怠慢。
话音刚落,他便准备转身去忙活。
“庆林哥,我和你一起去烧水吧!”懂事的李明玉顿时也赶忙追了上去。
“李强,你们也一块儿去搭把手……”李大山刚要吩咐自家侄子,一旁已有数位村里的女同志快步跟了过去,纷纷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交给我们就行了!”
于庆林挠了挠头,也只好把这事交给她们。
李大山拉着他坐了下来,安慰道:“没关系,就让她们去做,你就放心在这儿待着吧。”
“嗯!那好吧!”于庆林点点头,眼中满是希望地又看向江南征,有些惶恐不安地问道:“那个,江医生,那我现在该做点啥?”
江南征坐在小方桌旁,手里正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微笑着回答道:“先等春荷姐吃完东西吧!”
“……”于庆林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李春荷笑容满面地向自己的爱人招了招手。
“嗳!来了!”于庆林赶忙走过去,接过碗,从兜里掏出帕子,轻柔且细致地为李春荷擦拭着嘴角,而后指着旁边坐着的江南征说道:“荷儿,江医生待会儿要给你看病呢,你可别乱动啊!”
李春荷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不用说话,我懂的!”江南征微笑着站起身,喊了一声:“胖子!”
罗自强立刻应了一声,迅速将自己的板凳拉了过来,规规矩矩地放在李春荷身旁。
林颜心随即将带来的医疗用品放在了地上,开始井然有序地往外拿出东西,尤其是银针和酒精灯,在找到后便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了桌面上。
范文杰则是一声不吭地蹲着,在脚边的医药背包里翻找着什么,神情十分专注,似乎已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背包里的药物。
邬博点燃火柴,动作分外熟练地点燃了酒精灯,并仔细的调整着火苗的高度。
陶悦从厨房里端来一盆已经调好的温开水,就这么稳稳地端着站在了江南征身边。
韩毅见状,也立即行动了起来,接过方凌递过来的肥皂,仔仔细细地搓洗着双手,在洗净后,等陶悦再次端来一盆清水后,他便接着再次清洗。
随后方凌打开了银针袋,韩毅则开始用已经清洁干净的手认真检查着每一根银针是否干净,并在酒精灯上进行术前的消毒。
此刻,现场一片寂静,这支医生队伍配合得默契十足,堪称天衣无缝。
目睹这一幕后,白照靳和蓝柏山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诧异之色,而慕田峪的领队林业安更是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惊愕。
周围那些慕田峪的支医队员,更是不由得啧啧称奇,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果然猜得没有错!”江南征来到李春荷的身后,已然开始查看着她脑袋的一个情况,对其头部进行了十分仔细的检查。
“并不是外伤所导致,头皮层的状态良好!”
“方姐,照一下光!”
“好的!小江!”方凌迅速打开了手电,暖色系的明亮光束照耀在李春荷的头顶。
由于这一回的距离更近,所以罗自强等人都能看得十分清楚。
江南征一边用手指指腹在她的头顶轻轻感知着,一边看向于庆林,问道:“庆林哥,春荷姐之前有没有说过脑袋疼或者不舒服之类的话?”
“这个没有!从来都没说过!”于庆林紧张得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江南征轻轻闭上眼睛,接着问道:“春荷姐的父亲……之前是不是也表现出过相似的症状?他是怎么去世的?”
为了能够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这些问题哪怕有些冒昧,也必须得问清楚。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于庆林并未表现出激动的情绪,只是十分平静地回答道:“他在后来都不认识我们了,在有一次我和春荷去山里忙事,他独自一人出了门,不小心掉进水里给淹死了。”
听到这番话后,江南征心中的猜想已经得到了证实,点头说道:“那就对了!这是中枢系统性的疾病,确实是家族遗传性的朊蛋白病症。”
于庆林紧张地来回走了两步,但随后又往后退了退,十分急切地问道:“江医生,那……春荷可以治好吗?”
“她的问题并不大!”
“……”
此言一出,包括蓝柏山等领导在内,所有人都瞬间精神了起来。
一旁的罗自强更是惊讶得眼珠子都瞪得溜圆了起来。
尤其是魏阳光这位主攻神经内科的医生,在听闻此言后,差点合不上嘴。居然连遗传病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那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问题严重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于庆林眼眶不禁泛红,哽咽着声音说道:“江医生,那我们家春荷就拜托您了!”
“嗯!放心吧!”
江南征伸手示意,陶悦立刻将水盆端了过来,盆里此时已然换上了干净的清水。
他一边洗着手,一边说道:“目前春荷的治疗方案初步是这样,从今天开始,每个月你都要带她来找我进行针灸治疗。同时,再搭配服用可以影响脑细胞、疏通气血以及可以阻止血小板粘附的药品,整个治疗时间预计需要持续六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