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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道去了他与云晚枝的私库,那里所有他与云晚枝爱的见证,他赠送她的那些珍宝也全都没了!
甚至不知何时,云晚枝早已将她在王府中用过的一切,全都换了个遍!
衣物也好,首饰也好,甚至坐过的椅、碰过的杯
她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了。
她竟然如此决绝!
挥笔,展墨。
那被云晚枝一张张烧了的画像,又重新被谢宴渊描摹于纸上。
仿佛这样,他就还能幻想,云晚枝从未离去。
画卷上她的音容笑貌有多真,他的心就有多痛。
痛到他描绘完这一切,就口吐黑血,重重栽入了云晚枝的小榻上。
即使已经更换了床品,终归残留着更多属于她的气息
待谢宴渊再醒来时,耳边撞入了一道尖利的女声。
因为太刻薄,他初时竟没发现这是香鸾的声音。
香鸾看着满屋云晚枝和谢宴渊的画像,无比嘲讽。
她还不知道云晚枝已经离开,含恨地盯着帷帐内若隐若现的“云晚枝”的模糊身影。
“云晚枝,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勾王爷忆起你们的从前,来日,你必将被王爷赶出王府,而我终将替代你坐上王妃之位!”
“看到这烟华裙没有?”
说话间,香鸾将华美的烟华裙引到了身前,又掏出一把利剪。
三下五除二便将裙子剪了个稀巴烂。
“云晚枝,实不相瞒,王爷给过你的,我香鸾也一样不曾少。就这独一无二的烟华裙,同样绣法的裙,王爷赠了我两条!
更何况,王爷还叫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倒是你,入王府多年,却一儿半女都不曾给王爷留下,你有什么资格稳坐王妃之位?
识相的,看到我与王爷恩爱时,你就该自动退下王妃之位!
不然,我若是将这烟华裙的碎片交到王爷的手中,说是你对王爷已离心才剪的,王爷会如何?”
“哈哈哈”
香鸾恶邪般的笑声、还有幔帐外朦胧坠下的烟华裙碎片,笼罩着谢宴渊。
叫谢宴渊猛攥了拳心、双目赤红。
原来他与香鸾之间的事,都是香鸾捅到云晚枝手中的。
她怎么敢!
被玩弄的愤怒当头罩下,加之前一晚心力交瘁,谢宴渊眼前一黑,竟是没有在第一时间起身。
此刻香鸾仍在放声大笑。
从她怀上了谢宴渊孩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笃定王妃之位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觉得谢宴渊对她的宠并不亚于云晚枝。
之所以她在暗、云晚枝在明,不过是云晚枝比她先到罢了。
可如今她有孕,她和云晚枝的位置,便理应调换!
她的野心很大,她要让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
所以放肆笑时,竟是没有发现床上的身影,不是云晚枝。
她继续嚣张:“云晚枝,你对我摆什么谱?还痴心妄想着压我一头?
身子是不会骗人的,情 欲在哪,爱就在哪。
王爷早说你在榻上宛若死鱼,不像我,妩媚入骨,撩他心弦。
否则真叫王爷休你出府,才贻笑大方!”
谢宴渊终于回缓过神来,听见香鸾愈发过分的话,不由得怒喝而起。
“香鸾,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