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知对观宁,更多的是看待年少的自己,在看着观宁做了错误选择,他心中痛惜,可病态的觉得观宁承担了他的命运,他从此再无阴霾。
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给了观宁无数次试错,每次都因她而错误,可她竟然说是他毁掉了观宁。
容清知恶意附在她耳边,“他最是恨你,在你从东篱出逃后,他说他未曾孕有子嗣,跪在我脚边哀求,让我别杀你,他是那般痛苦,可你,让他更为痛苦。”
“你过得那般好,而他,日日夜夜受着折磨。”
“他在痛极时,会划破他的手腕,感受着身体痛意,让他觉得自己还活在人世。”
“他是那般懦弱,觉得你想离开,都是被他所逼,他是那般痛苦,他总恐惧你在外面会遭灾祸,每每做了噩梦,他都会用刀狠狠刺在自己身上,他说,梦中的你受伤太可怜了,他愿意以己之身承担你所有苦痛。”
温姿月怔住。
好像,自她回来,观宁从未与她亲近。
每每到了傍晚,观宁总会目露担忧,去到旁殿说是要照顾朝朝暮暮。
容清知学着她说过的话,“是,那些都是他自愿的,与你无关。”
他抬着温姿月下颌,“而你,报答给他的是什么,你和郑怀瑾相处和睦,观宁曾几近被郑怀瑾杀死,你最是知道那次的伤如何重,而他,急切想讨好于你,放下自尊,为了一个奴才去到宫内请太医。”
“他不是被我逼疯,而是你,他以为能粉饰太平,破镜重圆,而你毁掉了他所有的希冀。”
有些人靠着精气神而活,当希冀被打碎后,他们便了无生意。
温姿月急促喘息着,她抬起胳膊,想将容清知按在她肩上不断用力的手挣开。
“你凭什么怪我?”
“容清知,明明你才是最可恶的人,明明选择都是你给出的,你从来没给过别的选择。”
“就如你最开始想用我给观宁做磨刀石,只要他不杀了我,他每个选择都是错的。”
观宁无疑是可怜的。
他蹉跎长大,坚韧善良,可在生活变好时,他的至亲便要他突破底线手上沾血。
温姿月可怜却又不那么可怜。
她衣食无忧,只是期盼容清知能给予她希冀的亲情,可容清知却亲昵的对待观宁。
她是恨的。
容清知的选择在这一刻出现,温姿月顺从了容清知给的选项,她是该死的。
就凭她出生在徐家,她就是该死的。
温姿月不吃惊容清知的心计,“这个局,你在二十年前便布下了。”
容清知面无表情,“没办法,我没死成,该死的便是他们所有人。”
他被算计了,所以想报复,这都没错。
可他不该把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人牵扯进来。
“啪”温姿月打在容清知脸上。
她问道:“清醒了吗?”
温姿月一时感到好笑。
容清知总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控下,可事实从不遂人愿。
凤君身旁大侍那日带着观宁去了凤羽殿,虽说到了只言太女身体倦怠,并未留观宁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