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气死了正好,省得赫连枭像梦中那般,平白担个不孝的骂名。
殿内霎时死寂。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赫连枭却别过脸去,唇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原来她怼人这么厉害,以前确实过得小心翼翼,现在这样锋芒毕露的样子才是真性情。
太后指尖发颤地指着慕灼华。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她转向赫连枭,声音陡然拔高:“皇帝!这就是你受万千宠爱的贵妃?如此粗鄙之言也说得出口!”
慕灼华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
“太后此言差矣。方才陛下为臣妾穿鞋不过是男女之间闺阁之乐,而您说的粗鄙之事,若无这敦伦之事,太后又如何能诞育陛下呢?”
殿内霎时鸦雀无声。
太后被她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说不出话来,保养得宜的面容涨得通红。
赫连枭负手而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见她言辞犀利,寸步不让,便也乐得作壁上观,任由她与太后针锋相对。
横竖这番对话,太后比他们更怕传出去。
若真闹大了,丢的是整个皇室的颜面,到头来反倒要怪太后管教无方。
太后咬着后槽牙,在这番口舌之争占下风的时候,眼中精光一闪。
“哀家好歹诞育了陛下,你呢?承宠三月却毫无动静。女子若是没有儿子,不能为皇家绵延皇嗣,你活着还有何意义?”
慕灼华不疾不徐地挽住赫连枭的手臂,眼波流转。
“太后娘娘说得是。不过您倒是生了陛下,那陛下活着的意义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她指尖轻轻划过帝王的手背。
“陛下说是不是?”
赫连枭尚在回味她方才的伶牙俐齿,闻言下意识应了声:“嗯。”
“妖妃!祸国妖妃!”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就要晕了过去。
赫连枭:“太后凤体违和,还不快扶回慈宁宫静养。”
慕灼华立即接话:“太后今日身子不适还亲自来体恤臣妾多日伺候陛下的辛劳,实在令人动容。巧菱,去将本宫那株百年山参取来,送去慈宁宫给太后补身子,以表本宫孝心。”
“奴婢这就去办。”巧菱躬身应道。
太后闻言,直接眼前一黑,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宫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太后抬了出去。
太后刚离开,赫连枭便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灼热的目光直把慕灼华看得耳尖都染上了绯色。
“陛下这是作甚?”
她不自在地偏过头,双颊微鼓。
赫连枭俯身凑近她耳畔。
“朕倒是极爱跪侍卿身后倒是娇娇,膝盖总是受不住,要不,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