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竟落在一个和亲公主头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自那日被带入太极宫起,这位新晋贵妃已在帝王寝宫整整留宿五日。
期间昭华宫大兴土木,据说连廊柱都重新鎏了金。
宫中陈设不是南海贡珠就是西域奇珍,比当年乌兰琪贵妃在世时还要奢靡三分。
直到第六日,太后终于忍无可忍。
原以为皇帝不过是一时兴起,哪曾想竟真做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荒唐事来。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
太后端坐首位,贤妃与淑妃分列左右。
按礼制,本该为贵妃预留的左首之位,此刻却空悬着——
或者说,是被刻意忽略了。
满宫嫔妃皆已到齐,独缺那位新晋贵妃,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色。
“陛下驾到——”
“贵妃娘娘驾到——”
通传声起,太后手中佛珠蓦地一顿。
抬眼望去,只见皇帝竟亲自携着慕灼华踏入殿中。
太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贵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满殿嫔妃慌忙起身行礼。
赫连枭神色如常:“儿子给母后请安。”
慕灼华盈盈下拜:“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免礼。皇帝日理万机,今日怎有闲暇来哀家这儿?”
“许久未向母后问安,今日恰逢其会。”
赫连枭说着,已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太后身侧的主位。
“都坐吧。”
太后语气淡淡,目光扫过慕灼华时,眼神锐利。
淑妃死死攥着手中的锦帕。
她强撑的笑容已经僵硬——陛下竟亲自来为贵妃撑腰!
按宫规,她刚刚所坐之位本该属于贵妃。
她原想着,即便这和亲公主占了贵妃之位又如何?
在太后面前,还不是得忍气吞声。
可没想到陛下会亲临。
淑妃咬着牙往下挪了个位置。
慕灼华从容落座,恰好就在赫连枭身侧。
她目光扫过殿内这些“故人”,心底涌起一股荒谬的疲惫感——
就像好不容易通关的游戏,突然又被重置回起点。
这些虚与委蛇的戏码,她连陪演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太后借机在众嫔妃面前敲打慕灼华,明里暗里指责她在太极宫连宿多日有违宫规。
又搬出“帝王不宜沉溺女色”的大道理。
赫连枭只是随口应付,而慕灼华则全程置身事外般淡然。
太后觉得贵妃恃宠生娇,不敬她这个太后,但碍于皇帝处处偏袒,若是她和皇帝真因为一个贵妃闹了起来,得不偿失。
但今日皇帝的冷漠却也叫太后心惊。
往昔即便母子情分淡薄,皇帝至少会维持表面上的恭敬。
可今日,他眉宇间的不耐几乎不加掩饰,言语间的敷衍更是毫无敬意可言。
许是殿里氛围太过尴尬,几位妃嫔极尽讨好太后,让太后面色好了不少。
赫连枭耐心告罄。
“母后,儿臣还有奏章要批。这几日,朕习惯了贵妃陪伴在侧,伺候笔墨,儿臣便带她同回了。”
说罢竟直接执起慕灼华的手,在太后错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满殿嫔妃噤若寒蝉。
当年乌兰琪盛宠时,陛下也不过是多赐些珍宝,何曾为了她拂过太后的脸面?
“哀家乏了,都退下吧。”
太后面色不好,直接下了逐客令。
当众妃嫔散去后,唯有淑妃留在慈宁宫内没有离去。
“太后娘娘,陛下如今这副模样,简直像是被妖女勾了魂去!”
太后沉吟片刻:“哀家倒觉得,或许皇帝这一年一直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