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华唇角勾起冷笑——
这样的借口,赫连枭自己信吗?
她细细回想,自己何时有触怒了他吗?
阿茹罕才说过赫连枭不会立她为后,莫非现在就已有征兆?
还是太后与赫连枭说了什么?
“退下吧,本宫乏了。”
“是,奴才告退。”
王裕如蒙大赦,正要退出,却又被叫住。
“且慢。”
王裕身形一顿:“娘娘还有何吩咐?”
“陛下的寝居在何处?”
“回娘娘,陛下住在隔壁的独院。与您这儿就隔着一道月亮门。”
慕灼华遣退王裕后,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温热的水流驱散了满身寒意,连日赶路的疲惫涌上来,她刚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屋内已点起烛火,窗外夜色如墨。
值夜的丫鬟见她醒来,连忙上前。
“什么时辰了?”
“娘娘,已是亥时了。”
慕灼华撑起身子,竟已睡了三个时辰。
寝衣下的肌肤还带着沐浴后的暖意,她随手拢过床边的白狐裘披风,雪白的绒毛衬得她面容如玉。
“娘娘还未用晚膳,可要奴婢传膳?”丫鬟轻声问道。
“不必。”
慕灼华系好披风带子,“带本宫去陛下的院子。”
丫鬟脸色微变:“娘娘恕罪,没有陛下口谕,奴婢们都不敢靠近陛下居所”
“无碍。”
慕灼华已径自向门外走去,披风在身后逶迤如雪。
“你只管带路便是。”
“是。”
丫鬟战战兢兢地提起灯笼。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慕灼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将狐裘披风拢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