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强迫我的那一夜开始,再到用锁链把我关在昭华宫两个月整——”
喉间突然哽住,再开口时已带上破碎的哭腔。
“我对你,只有恨。”
赫连枭听着她字字泣血的控诉,下颌线条绷得极紧。
那些误会他早已解释过千遍,可她始终不肯看他半眼。
“恨?”
他突然低笑出声,伸手捏住她下巴。
“你说得对,朕是皇帝,你恨得撕心裂肺又如何?最终还是要躺在朕的龙榻上,做朕的贵妃。”
“昭华宫的锁链算什么?整个皇宫都是你的牢笼。就算你逃出那道宫门——”
他俯身在她耳畔轻语,“你逃得过这万里河山吗?”
赫连枭音落。
便看见慕灼华眼中光彩骤然熄灭,如同一盏被掐灭的宫灯。
他心头一揪。
那些话带来的快意瞬间化作蚀骨悔意。
他在她身旁坐下,指节攥得发白。
眼底翻涌的暴戾被强行压下。
此刻若再针锋相对,只会将两人都刺得遍体鳞伤。
他将声音放得极轻,抚摸上她冰凉的脸颊。
“南朝的山水永远是你的故土,待朕收回南朝,你便是两朝共尊的皇后。”
“若朕不喜欢你,怎会让你做朕唯一的妻?”
“至于阿茹罕朕知你厌她,朕会让她离开皇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往后岁月,就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可好?”
慕灼华垂眸。
她这次出宫本就只是想试探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报复他曾经的强迫与囚禁,并非真要与他玉石俱焚。
泪水突然决堤。
她哭得浑身颤抖,像是要把这些时日的委屈都倾泻而出。
赫连枭手足无措地替她拭泪,却不想她哭得更凶——
原来最伤人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冷酷,而是突如其来的温柔。
赫连枭,你最好说到做到。
若是与哥哥的赌约是我败了,这次的匕首只是划过你的手臂,下一次,我会亲手刺入你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