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问。

宝莲想要站起身，却被押住她的护卫再度按倒下去。

宝莲狼狈的匍匐在孟姝脚下，眼底满是不甘和愤恨：“明明你比我后来，可王妃却更看重你，还将私库交由你来打理。同样是陪嫁丫鬟，王妃却只将你安排去伺候王爷，要怪就怪她自己偏心！

明明都是出身卑贱的丫鬟，凭什么你可以飞上枝头当主子，又能获得郡主赏识，以及王爷的青睐，而我却只能永远当一个丫鬟？”

宝莲冷笑：“我不甘心！既然王妃不愿意重用我，抬举我，我自己为自己争取机会有什么错？

可王爷却因为那一点儿小事便差点儿将我打死，都怪你迷惑住了王爷，否则王爷怎会对我如此无情？

还有王妃，她活该！

明明我才是同她一起长大的，我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可她嘴上说着将我视作姐妹，却更看重你，就算我在她面前挑拨离间，她也依旧更相信你，甚至还将我送回相府。

她可有想过，我一个陪嫁丫鬟被送回去将会是何下场？

要怪就怪她自己处事不公，若非她一直偏心你袒护你，我又何至于如此？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宝莲话未落音，孟姝便强撑着身子起身，朝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畜生！”孟姝捂着抽痛的心口处，厉声痛骂。

“王妃是将私库交由我来掌管，可难道不是你算数、写字、做饭、梳妆样样都不如我，所以才只配端茶送水吗？

王妃为何安排我去伺候王爷？因为你相貌也不如我，又沉不住气，王妃担心你日后得罪王爷，亦是想给你将来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不必再世代为奴为婢，所以才将你继续留在身边，可你却不识好歹，只当王妃偏心于我。”

宝莲打断道：“寻常人家的妻，哪有王府侧妃风光。”

“风光？你以为只要伺候了王爷便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难道你忘了，我当初险些被发卖进窑子了？

即便当上侧妃又如何？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嫁给寻常人家，你是正妻，将来所生的孩子亦能名正言顺唤你一声母亲。可你若当了妾室，日后哪怕有了子嗣，也只能寄养在主母名下，庶子终究低人一等。这便是你想要的？”

宝莲一时噎语。

孟姝继续道：“郡主赏识我，那是因为我会做饭，你会吗？王爷青睐我，那是王爷的事，你何故将怨气发泄在我身上？

打你，是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若非王妃亲自求到我跟前，我又替王妃向王爷求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

王妃为保你一命，甘愿屈尊降贵向我一个妾室求情，你不领情便也就罢了，还怨王妃将你送走，你何等蠢笨！”

宝莲被骂的想要张口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孟姝：“你当王妃同你一般蠢，不知你那些心思？若非念及你伺候她多年，又与你一同长大的情义，光是你勾引王爷这一条，便足以让王妃命人将你打死！

这些年，王妃待你如何，你心里当真不知？有哪个当丫鬟的，吃穿用度比你更好？你莫不是享受惯了王妃对你的宽容，便忘了自己的身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你忘恩负义也就罢了，竟还心生怨恨害死王妃，简直猪狗不如！”

孟姝一口气骂完，气的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面色也顿时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