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激动的说道。
王景唐欣慰的点点头,没在打扰对方,而是悄悄的离开了实验室。
他在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投了枚硬币,手指在转盘上拨出那个极少动用的号码。
“周总工,我是景唐。”
他压低声音:“你上次说的导轨难题,可能找到突破口了。”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重重放下的声响。
“你亲自验证过了?”
“用扫描电镜看的组织结构,硬度测试也达标。”
王景唐瞥见两个中山装身影正向电话亭走来,语速突然加快:“那小伙子叫刘东,用的是苏联原版工艺参数修正。”
“下午三点,老地方。”
电话咔哒挂断。
王景唐推开电话亭门时,与中山装男子擦肩而过。
其中一人突然转身:“请问材料楼怎么走?”
“顺着梧桐道走到头,右转的灰色建筑。”
王景唐扶了扶眼镜。
与此同时,试验田边炸开了锅。
十几个农民围着发黄的麦苗,表情不一。
“俺就说那些黑渣滓是毒药!”
赵老四扯着枯黄的麦苗:“看看这烂根!”
周铁柱蹲下身扒开土层,施肥区特有的灰白色颗粒与土壤混合,但本该呈现的油润光泽变成了可疑的暗斑。
“王伯!”他朝田埂上沉默抽烟的老汉喊道:“您种了四十年地,见过这种吗?”
“肥害。”
王老汉吐出口烟圈,烟袋锅指向远处未施肥的绿油油麦苗:“这太奇怪了,去把刘老板留的应急手册拿来。”
人群突然骚动。
两个穿蓝布制服的男人正从公社方向走来。
周铁柱瞳孔骤缩,其中分明是前天在化工厂门口盯梢的面孔!
……
某处一个小会议室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马局长那边已经收到风声了。”周总工突然开口:“今早他秘书特意提醒我,不要被某些人的技术投机主义蒙蔽。”
王景唐冷笑:“他管了十年物资调配,这小家伙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危机。”
“但他管着全国钢厂的特种材料配额。”
周总工用杯盖拨弄着茶叶:“如果证明苏联工艺可行,就等于承认这些年进口的替代材料是浪费外汇。”他忽然压低声音:“刘东人在哪?”
“应该还在实验室做冲击韧性测试。”
王景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但试验田那边出了状况,我刚刚收到消息。”
“他用了苏联技术参数,还把废渣当成肥料?”
周总工一愣:“这太草率了!”
王景唐笑道:“你也这样认为吧?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不会成功,可事实是,他成功了!”
“那也不排除是运气。”
周总工突然打断道:“王老,你不是材料系的吗?怎么突然为一个外行人开起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