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季泊常找了陈阿姨,工作呢?
以他的个性,他已经干涉了生活,不可能不干涉自己的工作。
怪不得巧巧会说那些话。
陈阿姨见余笙如此,以为是她心里有芥蒂,赶忙道:
“余笙,如果你要怪阿姨,就怪吧,我知道这四年我瞒着你不对,可是,人在生活面前,都要低头的,你也别怪泊常,阿姨虽然不知道你从京城回来是因为什么,但这四年,泊常对你如何,阿姨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为你付出的,比你想象中的多。”
余笙看着陈阿姨,她怎么可能会怪她。
虽然是季泊常主动找的她,可这四年,她对自己如何,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她可以说是除了妈妈之外,对自己照顾最无微不至的了。
像个宽容的长辈一样,在自己最难堪的时候,给自己陪伴。
即便这个陪伴是有条件的。
怎么可能会有怨?怎么会有芥蒂?
可又该怪季泊常吗?
余笙更加沉默了。
如果她不知道这些,她会毫不犹豫地怪她,甚至怨恨他。
就像过去四年,每个睡不着的夜晚,她心里都会怨。
甚至是回到京城后,对他的态度,也从来是不客气的。
现在知道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了。
余笙心里有些迷茫。
以前对他的态度,还有一个支撑点。
现在支撑点没了。
如果一个人突然丢掉了拐杖,环顾四周,不知所措。
恨,没有了余地。
不恨……
如果不恨,那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呢。
季泊常来家里,余笙也回来了,陈阿姨坚持要留二人吃饭。
还要坐着轮椅到厨房区做饭,以表示感谢。
被大家拦住了。
还是陈勇和他女朋友站出来,说:“妈,你就别做了,我们做就好,季总和余笙又不是外人。”
陈阿姨没再坚持做饭,却还是坚持坐在轮椅上指挥。
除了没有亲自炒菜,其他的都参与了。
陈阿姨还让陈勇去买了几瓶好酒,配上做好的一大桌子菜,以显示尊重。
陈勇不是个很健谈的人,但饭桌上还是连连敬了好几次酒。
对于他来说,季泊常就是他的再造恩人,如果没有季泊常,自己就没有现在的体面工作,不知道在哪儿打零工呢。
他对季泊常是打心眼里感激的,连带着对余笙也很爱护。
季泊常也没有推辞,每次敬酒都喝了。
看他和女朋友坐在一起,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陈勇道:“时间还没确定下来,到时候季总有没有空,想邀请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旁边的陈阿姨听了,连忙打断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季总天天日理万机的,哪里抽出来时间专门参加婚礼。”
随即又笑着对季泊常道:“泊常,你别介意,他就是随口说说。”
季泊常今天整个人都很温和,并没有平时的距离感。
他笑道:“人生大事是应该好好准备,到时候婚礼日子确定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肯定到。”
陈勇本来被陈阿姨训了一顿,有些失落,也觉得自己提这个要求有些不合理。
刚刚也是一时冲动。
这会儿听到季泊常竟然真的答应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好,谢谢季总,到时候我肯定提前通知你。”
旁边的陈阿姨也开心地笑了。
季泊常能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对儿子对自己来说,是莫大的荣誉。
毕竟季泊常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没有人敢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