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又眼神复杂地道:“难怪你一去成都,便被那成国太子封为将军。”
李晓明闻言,怕刘胤再起疑心,只好尴尬地笑笑,
说道:“陈某原只是个县令,因误打误撞之间,
救了太子的兄弟,所以才受封了个杂号将军。”
说到这里,他苦着脸向刘胤道:“逃难将军,您听听,有多难听吧!
哪有殿下给我封的安南将军威武霸气?”
“哈哈哈”
刘胤闻言笑了几声,又面带神秘地笑道:“那天在成都市楼,撞见你与祖逖吃酒时,
你对面之人便是成国太子李班吧?
只不知那个高大魁梧,要帮祖逖与我动手之人,又是何人呢?”
李晓明心中一凛,心想,还真小瞧了这刘胤,怎地什么都知道?
先前还奇怪,他居然知道我在成国当县令的事,如今连当日喝酒时,太子的身份似乎也知道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天要帮祖逖杀他之人,是鲜卑拓跋氏的单于拓跋义律呢?
拓跋鲜卑和匈奴可也是仇敌。
若是万一他已知道,我此刻骗他,他肯定又要怀疑我与拓跋义律有瓜葛,
可是我若真的承认那就是拓跋义律,也难免遭他怀疑。
想来想去,只好含糊道:“当日那确实是成国太子李班,那名高个子是祖逖的朋友,
殿下你走后,没多久我们也就散场了。”
刘胤‘奥’了一声,不再多问,
又拍着李晓明的肩膀说道:“此战本王就不再多过问了,由你全权指挥,
待到此战过后,我带你去一趟长安,见一见我父皇,
一来将你的官职再升上一升,讨个封邑,
二来咱们挟大胜之威,说服朝廷出兵,尽快收复南阳郡,
到那时,才是咱们兄弟展翅高飞、共谋大事之时。”
李晓明偷瞟了刘胤一眼,见他神情似乎不像作伪,
他心中却想,若是遇见李班或是拓跋义律之前,你对我说这话,我八成会心动,
但此时却是万万不行了,
我只全力为你谋划好这一战,助力你翻身,也算朋友一场,对得起你了。
想到这里,口里应付道:“卑职多谢殿下厚意,必当肝脑涂地以为报答。”
刘胤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就拜托贤弟多操些心了。”
正在此时,有匈奴小兵来请刘胤回帐用膳。
刘胤拉着李晓明道:“来来来,贤弟与我一同回帐吃些酒饭。”
李晓明想着刘胤的饭好,略略推辞了一回,便欣然跟着他回去吃饭了。
到得帐内,见案上摆着一大盆带骨头的炖羊肉,一碗菜蔬,一小盆精米饭,一瓶米酒。
刘胤坐到案前,也不用筷箸,挽起袖子,一把捞起盆里的羊骨头大啃起来,
又招呼李晓明也坐下吃肉,
李晓明毫不客气,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手捞着羊肉,一手抓着米饭,大吃起来。
刘胤乃是王族,平时是吃不了多少的,只是今天对面有个饿鬼投胎的,一味抢食,
出于护食的动物本性,饭量也变得格外的大了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将一盆子羊肉啃的精光,米饭也抓的颗粒不剩,酒也喝了个底朝天。
刚抹了抹了嘴,正要让侍从上些茶汤解解油腻,
突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一片杂乱,二人抬头看时,
只见路松多带着一众匈奴将校,直接掀开帘子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