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是殿下之臣,还请殿下为我做主。”
刘胤放下酒樽,沉吟片刻,向路松多说道:“当日之事,我心里清楚,
若无陈兄弟杀死氐王兄弟蒲林,又率众人击败氐人骑兵,我实难活命。
我与陈兄弟在成国相识,一起夜战羯族,同榻而食,实有兄弟之谊,
你说赵染将军为陈兄弟所害,仅是怀疑,然而并无实据,
不能因此便定人之罪,
如今陈兄弟又助我族,大破秦州叛军,是咱们的功臣,
便是便是中间有些嫌隙误会,也尽可释怀,本王并不计较。”
李晓明听刘胤这样说话,显然对赵染之死,仍是有所怀疑,不禁暗暗心惊。
又听他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杀死氐王兄弟蒲林的事,和盘托出,只得暗暗叫苦。
路松多盯着李晓明,向刘胤拱手说道:“既是殿下如此说,
赵染将军之死,末将也不便再追究,
只是还有一样,前些日子,他来到咱们这里,
我好酒好宴相待,他却很不安分,竟盗马逃走,
就算前天见了殿下的面,他却仍然不愿追随殿下,执意要走,
我猜他此次前来,必是因为秦州叛军占了渭河南岸,他无路可去,才迫不得已又来咱们这里的,
此人绝非真心侍奉殿下,殿下绝不可再赋予此人兵权。”
一席话说的李晓明没脾气,心想,你他娘的看人真准。
李晓明心中一动,哼哼冷笑两声,
佯装气愤,站起身来,指着路松多道:“难怪、难怪,我听那羌王姚弋仲说过,
这新平郡原是你路松多的天下,殿下在此是受你庇护,原来果真你才是这里的头号人物,
既是你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我也得罪不起你。”
“唉”
李晓明长叹一声,走出席位,向刘胤拱手道:“殿下,我为救您,
斩杀氐王的兄弟,与氐族结下大仇,又冒死亲率孤军渡河击敌,
却落了个‘非真心投你’,既然我的秘辛被人揭穿,
这安南将军兄弟我也不做了,我走就是了。”
说着,冲着孙文宇、沈宁一挥手,说道:“弟兄们,
赶上咱们的牛车,装上咱们的盐,咱们仍去贩盐罢了,
赶快的呀”
孙文宇几人会意,急忙离席,跟着李晓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刘胤看的目瞪口呆,在后面急喊道:“陈兄弟,陈兄弟且慢”
李晓明充耳不闻,只恨自己走的不快。
刘胤又喊道:“外面的人,拦住他们。”
在帐外吃酒的一众匈奴将校,收到命令,嘻嘻哈哈的一哄而上,
都上前拽住几人的衣袖,不让他们走。
塔顿和张春也从后面赶了过来,
张春拉住李晓明急道:“陈将军,不过是席间拌了几句嘴,何必如此呀?”
塔顿也脸红道:“陈将军,弟兄们还打算跟着你立功呢,你这一走了之,可怎么成?”
李晓明本想借此事发作,遁形开溜,哪知现在却被七、八只手拽住,
苦于不能脱身,不禁头皮发麻,
心想,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