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难道自己便是做了鬼,也比旁人要凄惨一些?
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忽而,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少爷,您醒了吗?”
是广平的声音。
陆君成心头陡然一悲,难道,广平也与自己一样死了吗?
也是,他只是个冒牌货,依照父亲……依照陆大人的脾性,定然容不下广平。
正叹息间,一勺温热的水被送到了他的唇边,他太渴了,下意识吮吸着。
慢慢的,他身上都恢复了力气,沉重的眼皮也睁开了。
但入目的地方,让他微微愣住。
这里,俨然是一处寻常的厢房,看上去与阴曹地府毫不相干。
广平喜极而泣,“少爷,您终于醒了。”
滚烫的泪滴落在他的脸上,陆君成察觉到了些许异常。
“这是,哪里?我,没有死吗?”
他浑身上下依旧没有力气,但比方才已经好了许多。
广平擦掉了脸上的泪,只是声音依旧带着哽咽。
“少爷,您没死,是大小姐救了您。”
陆君成一怔,口中喃喃,“大姐姐……”
“老爷实在太狠心了,他完全不顾您的死活,您就算侥幸挺过来了,陆家也要
容不下您。”
广平越说越伤心,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是大小姐想法子周旋,将您带了出来,又请了名医给您诊治。您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了。”
陆君成听着这番话,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触动。
在这个陆家,也只有大姐姐会无所保留地护着自己。
不用陆君成开口,广平就把后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当日,方氏和陆贯轩接连昏倒,陆知苒出面主持局面,一面封锁消息,一面让黄太医救治方娇。
方氏的心头血,果然把方娇救活了。
而没有亲生母亲献上心头血,陆君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陆贯轩醒后,大发雷霆,与方氏当面对质。
方氏对方娇的身份无从辩解,她便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旁人的身上。
“是妾身的身边人自作主张,联合方家做了此事,妾身生产时九死一生,哪里顾得上这些?妾身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得知真相……”
陆贯轩对她的这番辩解全然不信。
“你当我是傻子呢!就算你当真被蒙在鼓里,那你得知真相的第一时间为何没有坦白?呵呵,你分明就是把我当猴子耍!”
谢氏可不愿自家替她背锅。
她冷冷道:“事实真相如何,把你的身边人都带上来当面对质,自然能见分晓。”
魏嬷嬷被押上来,当着方氏的面行刑。
她倒是硬气,一直死咬着不肯招供,方氏也继续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