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波毫不犹豫地说：“那也得抓！否则你为什么找到这里？这就是证据。”

赵蛮被他气着了，玛德，老子今天就和你杠到底了。

“我只是路过这里，你抓吧，我看你怎么伸张正义，最好别让我抓住把柄，上手段肯定不行，我就一直跟着，直到放人为止。”

“不，你不能跟着。”

“这你说了就不算了，不信咱俩赌一把？你请示一下陶伟德，他要说不行我把脑袋输给你。”

隋波心中一凛，如果陶伟德都支持赵蛮，那这事就麻烦了。

他决定缓和一步：“那我先回去请示一下。”

说完独自走了。

赵蛮目送他离去，淡定地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把门打开，中年人平静地问：“你找谁？”

“找你。我叫赵蛮，你记住这个名字，还有我的电话，如果井察抓你，让你女儿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去找我也行，能听懂吗？”

中年人沉默了许久，叹息说：“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什么都不要说，你女儿也没被强过。”赵蛮留下一张纸，上面写着自己的电话和地址。

中年人出奇的平静，“我叫王越。我死活无所谓，但我女儿还小，她叫王芳。”

“嗯。你不会死的，只要你不承认，我就能救你。”赵蛮说完，转身走了。

王越站了很久，才慢慢转身关好门。

走到女儿床前，他低声说：“小芳，这张纸你收好，最好背下来，如果爸爸死了，你就去找这个人，明白吗？”

王芳陡然从浑浑噩噩之中回过神来，她看着父亲哭道：“爸，你别抛下我。”

“听话，记住这张纸上的内容，立刻。”王越粗暴起来。

王芳只好顺从，努力记住了纸上的电话和地址。

王越反复问了几遍，确认无误，又把纸条给女儿贴身藏好，怕她忘了。

最后，他在女儿额头亲吻了一下，无比温和地说：“小芳，见到赵蛮，告诉他，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为我这个杀人犯硬杠。”

王芳越发哭的厉害，她预感很不妙。

王越抚摸着女儿的头，安慰了许久，越说越温和。

忽然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来了一大群人，然后便是咣咣砸门的声音：

“开门！井察！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顽抗是没有出路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越平静地走到外间，从灶坑里抽出剔骨刀，高声说：“人是我杀的，和我女儿无关！不劳你们动手，我自己了断！”

话音刚落，一刀狠狠地抹过颈动脉，鲜血如喷泉，染红了天。

他最后一刻是笑着走的，这是他一生最高光的时刻，卑微了一生，只为孩子，如今孩子有了依靠，哪怕赵蛮不说他也明白，只要他死了，赵蛮会照顾女儿的。

女儿活着就好。

……

赵蛮回到家，发现梦梦已经睡下，依旧睡在他的卧室，完全忘记了昨天的约定。

他立刻将孩子抱起，送到了她自己的卧室。

不守信用哪行？

然后关了灯独自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