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面不改色的把宋宝河那边的车窗摇下来,说道:“让她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打死你。”
宋宝河现在身上还疼的受不住,哪还敢跟他拉硬,毕竟不管他爸妈干啥,挨打的都是他。
急得宋宝河赶紧抻脖子喊道:“妈!快让开!快让开吧我求求你了!”
钱二梅不让。
宋宝河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妈,你让开吧,你们不带人去我姐家闹就行了,你躺着舒舒服服的,我都要疼死了呜呜!”
宋福只觉得像吞了秤砣进肚子,无力感坠的五脏六腑都疼。
看宋宝河真要急哭了,赶紧拉钱二梅扯了起来。
货车在两人的泪眼中扬长而去。
开的稳稳当当的,一直到开不见。
两人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呆呆的站着。
直到,又一辆车开来,停在他们家门口。
率先冲下来的,是腿脚还利索的吴老太太。
她一把薅住钱二梅的脖领子,死命的前后摇晃。
“你个老不死的臭婆娘,居然敢藏我们家的儿媳妇!交出来赶紧交出来!”
钱二梅嘴里苦的像吃了二斤黄连。
宋蕊和宋花的地址,就在嘴边,可她现在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看她不说,吴老太太更觉得宋花逃走的事和他们两个老的逃不开关系了。
“钱!人不给我就钱给我!一个下不来蛋的,也配拿四千,赶紧把钱还给我!”
钱二梅嘴里更苦了。
苦的她简直张不开嘴。
吴老太太看她什么都不给,气的抡圆了一巴掌糊到了她脸上。
“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狗东西,人也不给钱也不给,我跟你没完!”
钱二梅在村里也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婆子。
挨了一下后起了火气,不管不顾的还起手来。
“你他妈骂谁呢!给你脸了似的,都他妈娶回家三年了,你还敢来要钱!我们那好好的大姑娘,凭啥不值四千?自己看不住人还赖我,保不齐生不下孩子也是你家儿子不行!软趴趴的烂虫子,活该绝后!”
“你敢说我儿子?我、我打死你!”
两人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叽里咕噜打成了一团。
从车上下来的吴新和吴新的二堂哥,一个帮忙,一个直接拎着宋福给了一拳。
几人打成一片,狗咬狗似的闹闹哄哄。
此后几天,钱二梅和宋福也没敢张嘴把宋蕊的地址给出去。
吴家人不愿意善罢甘休,干脆在宋家住下了。
吃吃喝喝,都让宋家人准备。
不满意就闹上一通。
几日下去,宋家里里外外都被砸了不知道几遍了。
钱二梅嘴边起了一溜火泡,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宋福窝窝囊囊的搁炕角躲着,又诶呦诶呦的装起了病。
吴家人不知道宋福是真病是假病,不敢再磋磨他。
但钱二梅心里清楚。
她一边烧火做饭一边抹着眼泪。
一个都靠不住,一个都靠不住!
小的怕挨打,老老实实的跟人走了,就把他们扔家里受着这窝囊气,老的还装病不起。
还有那俩死丫头。
她当初就应该把俩人都嫁的远远的!也好过现在这样子!
挨打就挨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咋就宋花非得惦记跑?
还有宋蕊,明明兜里就是有钱的,凭啥不给他们?
之前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就突然变了?
这嫁人才几年啊,连里外都分不清了,爹妈弟弟也不认了,白眼狼,纯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