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你们起了吗,王公使来电话了,让咱们早一天回去,部里的事有点忙不开了。”
曹卓起来后就跑到女员工毡房敲门道。
“啊,知道了,我们这就起来。”
白恩洁应了一声后快速叫醒还没起来的同事。
一阵忙碌,大家打包好行李都已做好出发的准备。
李局长安排了客车送站。
可火车票由于要的太急,并没有像来时那样买到连座的票。
一共十几人,分了好几节车厢坐。
上了绿皮火车,苏糖在白恩洁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坐到座位上。
轮椅暂时横在了过道中间,白恩洁刚要去收。
“这是谁的破玩意,赶紧拿走。”
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壮汉手拿着行李走来,大声嚷嚷完,上去就是一脚。
“你喊什么,我们这有伤员,我扶她坐下后,自然就把轮椅推走。”
白恩洁转头愤愤不平的回道。
“伤员了不起啊,我拿着这么多东西,难道就等你一个人。”
壮汉却不依不饶,并且又暴躁的再次踹了一脚轮椅。
“快点让开,一个残疾坐什么火车。”
壮汉说着就单手提起轮椅把手。
看样子是想把轮椅扔到一边。
“你给我放下,在这样我可要叫乘警了。”
白恩洁气的指着壮汉鼻子说。
“你去叫啊,看看谁有功夫管你这闲事。”
壮汉哼笑一声,对于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还是残疾,是丝毫未觉得害怕。
拎着轮椅就要发力,可接连用了好几次力气,却发现轮椅依然纹丝未动。
这个破椅子怎么这么沉。
壮汉放下另一只手上的行李,想要双手提起。
可轮椅却依然稳如泰山。
“哪条法律规定伤员不可以坐火车了。”
片刻后,只听一个沉着有力的声音缓缓从壮汉身后响起。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东西。”
壮汉转过头,只见陈亦辰正一只手把着轮椅扶手。
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深渊,深不见底,眼神凌厉如刀锋,眉角轻轻一压,飞快地闪过一丝狠戾。
还想继续说,可却光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并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我可以现在给你让路,但如果你敢把它损坏,可要想好后果。”
陈亦辰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低沉森寒,仿佛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周围围了许多人,壮汉感觉面子过不去,还想再次反击。
双手把着轮椅又接着使了好几次力气,可却始终抵不过陈亦辰一只手的力气。
自知不是对手,只好灰溜溜的又后退一步。
“谁要损坏它,我就是想这个东西往旁边挪挪而已。”
随即便从旁边的缝隙侧身走了过去。
“白秘书,你去坐里面吧,我坐这里。”
说罢,陈亦辰掏出自己的车票就要与白恩洁交换。
那时的火车票还没有实名制,一票一座,中途乘务员随时查验。
“好吧,那我过去了,陈参赞。”
白恩洁马上应道。
苏糖现在腿上有伤,她又是个女孩,再遇到这种情况,确实难以应付。
白恩洁走后,陈亦辰先将行李放好,又把轮椅推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这种人就是虚张声势而已,不要害怕。”
坐下后,陈亦辰对着苏糖安抚道。
“他不会还过来吧。”
苏糖望了一眼壮汉所在的位置后缓缓说道。
“过来也没关系,我就坐在这里,他不敢怎么样。”
“那就太谢谢你了,陈参赞。”
苏糖故意用娇弱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