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也有公交的好处,要是走路我们可不会这么快到家。”苏糖笑着劝慰说。
就算陈亦辰不道歉她也绝对不会怀疑他是故意的,那么一个冷漠自持眼高于顶的人怎会屑于做这样不道德的事情。
“错了就是错了,不用替我辩解,现在我要正式向你道歉。
苏糖同志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坐公交的。”陈亦辰向前一步站到了苏糖面前,然后一板一眼说道。
那副认真的模样,着实让苏糖吃了一惊,无意之举而已对自己倒是真严格,同时又觉得他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可此时当然不能笑出来。
“陈参赞,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是新社会,我明白你是无心之举,以往那些封建思想我们就都不要再提了。”
苏糖只好学着他的口气,同样一板一眼的回答着他。
陈亦辰听其这么说,面色总算稍稍好看一点。
“苏糖同志,谢谢你。
对了,这是十元钱是给你的冰棍儿钱。”陈亦辰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到苏糖面前。
“冰棍钱?”苏糖微蹙眉头“陈参赞,这千万使不得,你收留我,让我在你家居住,又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而且这几个剩冰棍也就值几毛钱,我绝对不能拿你这个钱。”
“那你就当这不只是这次的钱吧,以后剩下的卖不掉的就拿回来,一个女生在外面摆摊太晚不安全,你要是出了事,麻烦的还是我。”陈亦辰稍显不耐,说着说着又马上恢复到了那个冷漠的语调。
“那我以后不太晚回来就是,这钱我真不能要。”苏糖再次拒绝,说什么也不打算要,本来还想着卖冰棍攒些钱给他当房租,现在如果要了他这十元钱那成什么了。
“拿着,别说多余的话了,这钱我既然给出去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也不用想别的,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等你考试后,不管成不成以后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要再麻烦我了。”陈亦辰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苏糖听的是哑口无言,这男人可真是会聊天,每次不出三句准把天聊死。
明明刚刚帮了苏糖的大忙又拿出这么多钱给她,苏糖也对他也是心中充满感激,可听完他的几句话后,就像让苏糖吃了便便做药引子的汤药,完全挑不出错误可就是不那么舒服。
最后说罢更是直接把钱塞进苏糖手中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二人一路再无言语,到家后一前一后进了大门。
“亦辰回来了。”莲婶走到门口与进来陈亦辰打招呼。
“嗯。”陈亦辰应了一声便回了房间。
“苏丫头也回来了,你们今天是一起回来的呀!。
见苏糖随后也跟着走进房门,莲婶又笑着问道。
“是啊,今天在公交站卖冰棍,正好碰到了陈参赞,就顺路一起回来了。”
解释太多没必要还麻烦,苏糖索性编了一个碰巧遇到的理由。
“对了莲婶,这还有几根冰棍,您看看家里谁吃分了吧。”说完也回了自己的楼梯间。
“哦好,马上开饭了,你们记得出来吃啊。”莲婶应答后又对着二人背影说了一句,可却谁也没有回应。
这两个人今天好奇怪,吵架了?莲婶有些纳闷,可也没想太多,转身就要把冰棍给许书月送去让她先挑着吃。
“陈丽珠,是不是你翻我房间的箱子了?”
结果刚走到客厅,就听见许书月少有的不顾形象冲着陈丽珠房间怒喊。
莲婶赶忙跑了过去。
只见许书月站在门口恨恨瞪着陈丽珠,额头上的青筋都凸的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件披肩,莲婶记得这可是许书月最宝贝的箱子里的东西,平时只舍得自己悄悄在屋里观看。
“许书月,你吓我一跳!喊什么呀,不就几件破衣服吗!是我拿的又怎么样!都是资产阶级的腐败东西,早就应该被处理掉。”
陈丽珠正在用烧过的火柴棍描眉,被吓得一惊,火柴棍直接画到了额头上,气的她使劲一摔跟着吼道。
“我的东西还轮不到你来管。”许书月继续说道。
此时陈亦辰与苏糖也闻声赶来,正好看见二人在对吵。
“我不管,让你继续祸害陈家吗,我哥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几件破衣服还敢当宝贝一样留着,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哥让亦辰再次被下放。”
陈丽珠的话如同刀子,句句插在许书月心上,当年陈翰儒确实因为她是资本家女儿的身份失去一次升职的机会,可下放那是政策,全国百分之九十的领导都没有逃过下放的命运,这怎么还赖在她的身上。
“你…你…”许书月被陈丽珠怼满脸通红,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多年大家闺秀式的教养怎么能敌的过一个从小就会吵架的农村泼妇。
“小姑,我和我爸怎么样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以后还请您不要多管闲事。”此时陈亦辰赶紧上前扶住许书月,并冷言对陈丽珠道。
“亦辰,你可是姓陈的,你要明白利害关系,不能因为她是你妈,你就偏向她。”
“不管什么关系,我们自己都会处理好,就不麻烦你了。”陈亦辰扶许书月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妈,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明天马上给你做新的,别生气了。”陈亦辰接着又劝说道,他当然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这些东西确实还很敏感,他也不方便把事情闹大去找。
“没有了,再做多少新衣服也不是从前的那些了。”许书月眼神空洞的望着一侧,泪水也无声滑落。
陈亦辰看着如此失落的妈妈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好。
“阿姨,那些东西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苏糖看着伤心的许书月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记得在原书中看到过,陈丽珠与许书月姑嫂不和,闹出过很多事,但当时的苏糖和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好,每次出现闹剧她都像看笑话一样坐在旁边,知道为什么吵,却从没关心过那些东西对许书月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