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推杯换盏,诉说着分别后的种种。彭大帅倾诉着的担忧与失望,西奥多则讲述着自己在调研途中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而另一边,孤岛已经几日辗转难眠。此次选拔兵部尚书,多数人都敷衍了事,被彭大帅疯狂举荐继而让他期待的西奥多又毫无消息。无奈之下,他只好安排大臣将所有学生资料和这次调研报告研读后,将成绩优异的推荐给自己。
就在孤岛看着手中推荐名单时,彭大帅兴奋地进宫求见。
“陛下,大喜啊!西奥多回来了!”彭大帅满脸喜色地说道。
“哦?他真的回来了?情况如何?”孤岛急切地问道。
彭大帅赶忙将西奥多的经历详细禀报,孤岛听后,心中既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西奥多历经艰辛归来,担忧的是,之前诸多士子对拜占庭的现在的问题敷衍了事,西奥多是否也会如此?
几天后,在选出来的优异学生汇报大会上,一位叫克劳狄乌斯的学生站了出来,言辞犀利地指出拜占庭存在的诸多问题,将国家批判得一无是处。这让在场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克劳狄乌斯先生所言,虽让朕痛心,但大多属实。朕定当铭记教诲,努力革新。诸位既然能指出问题,想必也有决心与朕一同改变。”孤岛沉稳地说道。
克劳狄乌斯见孤岛如此胸怀,不禁心生敬意,当即表示愿意留下,以实际行动支持改革。
而孤岛对西奥多寄予厚望,决定以最高礼仪接待他,聆听他的见解。汇报会上,西奥多端坐在主位,深吸一口气,开始发言:“治国之道,首重方略。自远古以来,治国理念虽不断演变,但王道始终占据重要地位。皇室衰微后,列国纷争,百家争鸣,但皆未超脱王道范畴。”西奥多滔滔不绝地讲起王道理论,表情严肃,手势夸张。众人听后,不禁面面相觑,彭大帅心中更是一沉,暗道不好。孤岛则面色平静,但眼神中已隐隐流露出失望。
西奥多却似乎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拜占庭应效仿克罗地亚,推行仁政,减少战事,休养生息。”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那克罗地亚,早被拜占庭孤岛御驾亲征给打灭亡了,让拜占庭效仿它,无疑是荒谬至极。
“够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孤岛拂袖而去,心中对西奥多的期待瞬间破灭。
会后,彭大帅怒不可遏,回到府邸对着西奥多一顿痛骂:“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说出这些荒谬之言?你这是要毁了自己,也害了我啊!”
西奥多却并不慌张,等彭大帅骂完,才缓缓说道:“彭帅,您先消消气。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您想,如果我一开始就亮出真正的主张,怎能试探出陛下是否真心求变,所为调研到底是一个过场还是玩真格的,此次选拔,既是陛下选才,也是我们这些士子选主。”
彭大帅听后,略微思索,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但仍心有疑虑:“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万一陛下不再给你机会怎么办?”
“我相信陛下的胸怀,也相信您会再给我一次机会。”西奥多自信地说道。
彭大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西奥多才华出众,决定再信他一次。于是,彭大帅再次向孤岛求情,希望能再给西奥多一次单独面圣的机会。孤岛念及彭大帅的举荐之情,以及对西奥多之前在学校才华的认可,最终答应了请求。
很快,西奥多再次面见孤岛。彭大帅满心期待,希望西奥多这次能展现出真正的实力。然而,西奥多一开口,又让人大跌眼镜。
“陛下,王道讲究礼义仁政,以道德教化民众,可使拜占庭上下文明礼仪之风盛行。”西奥多说道。
孤岛皱着眉头反驳道:“如今百姓温饱难继,何谈文明礼仪?”
西奥多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或者可借鉴无为而治,小国寡民,减少官府干预,让百姓自给自足,军兵归田,如此可民富国强,陛下也能名垂青史。”
孤岛听后,气得拍案而起:“你是真他娘的能扯蛋!荒谬!如今乱世,列国纷争,若军兵卸甲归田,官吏缩减,拜占庭必亡!你这是何意?”
西奥多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试探已见成效,孤岛并非昏庸之主,对国家局势有着清晰的认识。于是,他不再隐瞒,诚恳地说道:“陛下息怒。之前两次,皆是对陛下的试探。如今拜占庭积贫积弱,内忧外患,变革迫在眉睫。但变法如动筋骨,需陛下有坚定决心与广阔胸怀。经过试探,我已确定陛下乃明君,值得我倾尽全力辅佐。”
接着,西奥多神色庄重,提出三个关键问题:“拜占庭土地肥沃,为何农业凋敝,粮食不能自给?拜占庭地理优越,为何未能充分利用交通与贸易优势?拜占庭人英勇善战,为何军队战斗力不强,难以与神圣罗马帝国翻脸抗衡?根源就在于缺乏完善且有效的国家制度。”
孤岛听后,神色凝重,示意西奥多继续。
“强国之道,在于法家思想。与之前所述王道、无为之道截然不同。强国方式多样,如靠甲兵财货,靠明君圣治,靠山河广袤,但这些都非根本之强。根本原因在于法度不健全,行仁政而非法治。拜占庭要崛起,必须走以法治国之路,建立完善的制度,规范军事、经济、民生等各方面。”西奥多慷慨激昂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随后,西奥多呈上自己三个月来精心撰写的强军兴国之策,详细阐述了拜占庭在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的改革方向与具体措施。孤岛接过,仔细阅读,越看越激动,眼中光芒大盛。
“先你还真是大才!此策若能实施,拜占庭何愁不强!”孤岛兴奋地说道。
当即,孤岛决定与西奥多深入探讨改革细节。两人从白天谈到黑夜,废寝忘食。经过长谈,两人对改革的方向与步骤达成高度一致。粮食问题短缺问题也迎刃而解,孤岛下定决心,要与西奥多携手开启拜占庭的变革之路。
至此,拜占庭迎来了可能改变国运的君臣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