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遇提起定国公宁定远的事情。
张德脸上瞬间变得如同锅底一般漆黑,竖着眉毛厉喝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敢诬蔑上级!”
当初他听了二弟的鬼主意,想趁着程遇得罪宁定远的机会,从中谋取利益,尝试拉定国公入温和派的伙。
为此不惜连锦衣卫职责都放在后面。
结果到头来。
宁定远那个家伙竟然和楚王有勾结,是个实实在在的造反分子。
张德在他身上的投资彻底化为乌有。
不仅得不到半分回馈,甚至还要劳烦齐阁老他们保下自己。
证明他和那个逆贼没有关系。
也就是程遇做事不喜欢拖拉,今天该抄的家绝对不明天才抄。
什么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就快刀斩乱麻般,解决了定国公府和宁定远之事,顺便惹得陆祉铸下大错。
但凡慢上一点。
张德要是按照张奋的计划,真要把这种人往齐阁老的队伍里面拉。
那他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
如今的张德。
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憋屈低下的时候,做什么事都极为不顺。
前些天张奋惨遭重伤,断掉的手臂至今找不到办法接上去。
这一切的一切。
都要拜眼前的程遇所赐!
张德死死盯着程遇,眼中满是凶狠之色。
心中冷笑起来:“程遇啊程遇,我原本打算暂时放你一马,但万万没想到你自寻死路,杀了钱尚书的侄子,毁了他的产业。”
他已经极力向钱孙宝劝谏过。
程遇此人形式毫无顾忌,出手狠辣悍不畏死,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这种人只有以雷霆手段处理掉,才是最安稳的方式。
否则大有可能贻害无穷!
钱孙宝被肥肉挤成一丝的眼睛中露出幽光,并没有直接对程遇发难。
反倒是和和气气对程遇行了一礼。
“在下钱孙宝,久闻程佥事的威名敬佩无比,今日亲眼得见果然是非比寻常!”
一听钱孙宝恭维的话。
张德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反倒是冷笑无比。
钱大人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日里极为暴躁凶狠。
要是突然一反常态变得客气起来。
那就是心中已经杀意满满,先以示弱的姿态埋下陷阱,等对方上钩之后,随时准备用尽一切手段灭掉对手。
程遇倒是不在乎钱孙宝的态度。
温和派吃里扒外,罔顾身份勾结江湖,都是他早就认定好的必杀之人。
“哦?你很敬佩我吗?详细说说。”
钱孙宝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滞,没想到程遇会这么不要脸。
礼节性说说敬佩,你就要问个具体?
他位高权重,自然不能像小人物一样胡乱拍马屁。
只得尴尬道:“这先不说这些,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今天钱某来此,是为了给程佥事你赔罪的。”
“赔什么罪?”
钱孙宝一副谦卑认错的姿态:“我家门不幸,管教侄儿太松,没想到那钱生财是个违抗帝命的家伙,竟然做出那种事情脏了程佥事的眼。”
“好在程佥事你仗义出手,替我清理门户,我必然是要好好赔罪一番的。”
程遇听此心中顿时冷笑。
这姓钱的,切割速度很快嘛,这么果断就能让死人来背下全部责任。
但谁都清楚。
一个酒楼老板胆子再大,没有某些大人物的点头许可,怎么可能敢顶风作案违抗帝命?
“我所作所为都是职责所在,钱大人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陛下英明神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