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奴”
高嵩浑身一晃跌倒在在地,先前势必报仇雪恨的杀意荡然无存。
这个罪名,太大了!
“我”
狰狞地脸拧成一团,绝望地挤出几个字。
“是我失察此事,不过大人明察,高家绝对没有恶劣对待这些人!”
程遇冷笑起来:“逼人做奴仆已是大罪,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
“程大人,大乾的家族势力,几百年历来都是如此啊”高嵩连忙跪下解释。
“历来如此?和我没关系,我只负责杀人抄家。”
程遇摇了摇头,递给奴隶少年一块银子。
低着头笑着问道:“几岁了?”
奴隶少年满是皱纹的漆黑手掌捧着银子。
病态得红润的脸上,恐惧化为惊喜。
“十三”
“在这里每天做什么的?”
又一块银子塞到手中,少年眼睛越发睁大。
“给老爷们烧炉子,早上起床捡煤烧炉子,烧一整天”
少年捧着手中的银子,激动得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少年咳得脸通红,额头沁出细汗,仿佛要把嗓子咳出来。
程遇给他拍了拍,洗涤过的特殊内力竟是缓缓治愈起了少年。
“烧几年了,怎么来这里的?”
“九岁那年爹病了种不了田,家里交不起田租,我就来高府抵债,他们说我太小伺候不了人,就让我烧炉”
程遇看着少年病态的脸色,眼神逐渐锐利:“烧了这么久煤炉,你知道烧煤有毒吗?”
少年挠着鸡窝一样的头,竟是咧着紫红的嘴自嘲地笑起来。
“我知道的,好多和我一起人都死了。”
“知道你还继续烧?”
“我得烧。”少年坚决摇了摇头:“不烧会被打死,打死我还算解脱,但那样我妹妹会被抓来顶替我的。”
程遇点了点头。
转而看向高嵩等人,冷冷问道:“高大人,你怎么看?”
“我”
高嵩嘴唇发抖,眼中满是绝望。
高家蓄奴数百,上纲上线的话,无人逃得脱死罪!
他在这一刻彻底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竟然自大的以为,可以凭借计谋去玩弄程遇这种人。
去赌程遇找不到理由发难,做事会有所顾忌。
事实上。
程遇这种人做事根本没有顾忌,也不需要理由。
别人要抄家,必须先定罪再拿人。
而程遇是先抄家拿人,再搜罗证据!
管他有没有靶子,先射再说!
高嵩今日不仅没法报仇雪恨,还要反被程遇递上把柄!
他的表情挣扎无比,艰难地在心头咬牙做出决定。
竟是噗通跪倒在地上。
颤抖着道:
“程大人,我忙着涧南道一道之事,没想到家中祖宅的人做出这些恶劣事情来!”
“您此番所作所为师出有名,我绝无意见。”
他这一跪,彻底震惊了李剑瑛和高家的人。
“高嵩,你什么意思!此贼杀我父亲,什么叫你没有意见!”
李剑瑛咆哮起来。
“闭嘴,你想害死自己和国邦,害死全家人吗!”
高嵩一改往常的样子,恶狠狠怒斥起妻子。
“凭什么?他杀人我也杀他,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