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吧,还嫌不够乱是不是?”姜夫人低喝了一声,头疼不已。
梁婉音坐过去,道:“我过去也结识了些人,算是有点人脉,前段时间听说三哥需要什么药引,我就去他那里问了那药的名字,托人去寻,他们几经周折,还真给弄到了,我嘱托先运两车来,应该明后天就能到了。”
“当真?”姜夫人姜倚风姜倚山三个人六只眼睛惊讶地看着她,“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梁婉音颔首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哪敢开玩笑?之前没跟你们提,是担心事情办不成,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现在药既然快到了,自然也就是时候说了。”
姜倚繁若知道她那三车药是被她劫走的,会是什么反应呢?真想当面看看她的脸色。
跟她斗,姜倚繁永远都不够格!
姜夫人听梁婉音言语如此笃定,不由得喜极而泣。
“好孩子,等那药一到,你三哥就有救了,这回多亏你,母亲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梁婉音莞尔而笑:“您怎么这么见外?三哥也是我的亲人,只要他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姜倚山也不疑有他,展眉道:“没想到你有这么广的人脉,先前二哥还真是小瞧你了,以后我有求得着你之处,你可一定要帮呀。”
“那是一定的,咱们是一家人。”梁婉音被夸得十分舒心。
只有姜倚风没吭声,她便有些不悦。
以前大哥从不吝啬夸她的,今天为何这般冷淡?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姜倚风笑道:“想到些公务上的事,有些走神了。”
前两天姜倚繁的药才被劫,今日婉儿就说弄到了药材,会不会太巧合了?
希望是他多虑吧……
三天后的晌午,按照梁婉音的吩咐,有两车药材运送到了信平侯府。
小厮们将药材搬进府内,取了一部分送到上房。
姜夫人看着素漆盘内晒干的深红色草药,并不敢认。
“这就是血肠草?”
姜倚山点头:“这药通体红色,应该错不了。”
信平侯吩咐门口的婆子:“请太医来看看。”
“还用请什么太医?倚繁就在府里,让她过来瞧瞧就是了。”姜夫人也不曾多想,顺口说道。
梁婉音不大乐意,俏脸微微一沉。
姜倚山察觉到,便说:“那个死丫头不安好心,别回头再把三弟给祸害了,还是请太医稳妥。”
“你这臭小子……”姜夫人自是更信得过姜倚繁,然见了梁婉音的神色,不想她不高兴,只好改口,“也好。”
太医赶过来看过,确定是血肠草,可以入药。
信平侯夫妇大喜,当天便以血肠草做药,煎了给姜倚安服用。
服下之后不见任何异样,与平常有所不同的是,当晚入睡得还更快了。
因此众人都说这血肠草的药效好,将这归功于梁婉音。
翌日到上房请安时,姜倚山看姜倚繁在场,故意当着她的面冷笑道:“还得是咱们婉儿有本事,如果不是她辛辛苦苦把药弄到,三弟还不知要被这病折磨到几时呢,不像某些人,嘴里口口声声答应寻药,实际根本不上心,要是指望她呀,三弟就没命了。”
姜倚繁装没听见,低下头抿了口茶。
姜夫人皱眉道:“不能这么说,若非那边山贼太猖獗,倚繁的药前两天就到京了,并不是她不尽心,婉儿和倚繁都是安儿的妹妹,都是全心全意为他好。”
话说回来,倚繁办事也确实不得力,明知徐州一带匪患多,也不知道多派些人去护送,说她没上心,也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