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答应着,去那边屋里另取一套旧的来。
洗漱完,姜倚繁勉强吃了点东西,让李妈妈把她两个儿子叫进来。
见到姜倚繁的第一眼,兄弟俩也大为吃惊。
“是什么人伤了小姐?我跟大哥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姜倚繁摆了摆手,说:“今日叫你们进来,是有别的事托你们去办。”
兄弟二人当下端肃起面容。
“小姐尽管吩咐。”
“你们去趟琼州,帮我找一味药,”姜倚繁把画好的草图递去,随即又将事先写好的两封书信交给他们,“到了琼州,带上我的亲笔信,先去找两个人,之后按照草图上的指示,请他们做向导,带你们去取药。”
信平侯的小儿子姜倚安患病多年,需要一味极其罕见的药材做药引子疗治。
姜倚繁之所以苦心学医,最初主要就是为了给这个三哥治病。
前世她是亲自去了琼州寻药的,历尽千辛万苦,还受了次重伤,才把药带回京城。
“多带上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那边比较乱,你们要处处当心。”
交代完这些,又命人取三百两银子来,给李松李柏等人做盘费。
“取到药材派人回来传个口信。”
李松拱手道:“明白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
姜倚繁微笑颔首。
前世是起初没找对地方,又人生地不熟,与当地人发生了冲突,因此走了许多弯路,如今她既知晓目的地在何处,找药自然就简单了。
她前两年外出游历时,去过琼州,在那边结交了几个朋友,这两封书信便是写给其中的两位的。
那两人在琼州人脉颇广,与黑白两道都有结交,有他们护航,必能无虞。
松柏兄弟辞别李妈妈后,就出去了。
姜倚繁坐着喝了半盏茶,有些昏昏欲睡。
在北园饭吃不饱,觉也睡不够,着实得好好地养几天,方能恢复元气。
回到里屋刚要躺下,门帘外小丫头禀报道:“小姐,世子爷那里送了两瓶冰肌无痕膏来。”
芷兰听见,蛾眉一拧,出去把膏药拿了进来,嘴里嘟囔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这膏药还是小姐调制的呢,咱们自己就有,还要他送?”
来到床前,拿给姜倚繁。
姜倚繁躺到枕上,看也没看,只说:“放着吧。”
当日烫伤之后,连药都没来得及上,她就被关进北园了,天又炎热,之后又不曾好好保养,才留了疤。
都过去一个月了,现在擦药还有何用?
何况这无痕膏只对刀剑之伤有用,烫伤无效。
“嗯,咱不稀罕。”芷兰随手把膏药丢在了一边,看姜倚繁要睡了,遂将窗子合上,只留下一条小缝通风。
姜倚繁道:“还是开着吧,怪热的。”
芷兰只得又打开一些,“小心一会儿蚊子进来咬你。”
窗子外头就是那片小竹林,夏日时节蚊子尤其多。
“无妨。”姜倚繁翻了个身,合上眼安睡。
芷兰给她把薄被盖上,迟疑片刻,说:“从前三爷是疼小姐,可从婉小姐进府后,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早不把你当妹妹了,小姐又何必为他费心寻药?即便来日小姐帮他把病治好了,他也不会感激的。”
姜倚繁当然知道姜倚安不会感激。
前世她豁出性命弄来药,没日没夜研究治疗之方,为侯府为家人操碎心,时时忍气吞声,处处息事宁人,以为这样,就能感动父母和哥哥们重新认她,可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