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爷子气的一口气又差点没喘上来,“郁家如今的情况只有你能解决了,难不成你真想看着黎家跟郁家两败俱伤?”
郁云廷的眉梢微挑,“当初背着我为难她的时候,您怎么没想到这些?”
郁老爷子脸色发青,“又是为了她,一个女人而已,真的值得你为了她,连家族都不要了吗?”
“值得。”郁云廷说的毫不犹豫。
说完这句话,他也懒得再跟郁老爷子多费口舌,起身就要离开。
郁老爷子见状,急道:“你想娶她,可以!”
郁云廷的脚步顿住,似有点兴趣的回头,看向郁老爷子。
郁老爷子捂着胸口,如破风机一般呼呼的喘气,他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小辈的事了,随便他怎样吧,只要能保住郁家如今的辉煌就行。
他担不起郁家百年基业毁在他手上。
“你想娶她还是怎样,随便你了,我不再管你了,郁家从今往后,我交到你手上,你以后就是郁家的家主,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干什么就去干吧。”郁老爷子闭上眼,似乎最后一口心力用完了,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再也没说话。
郁云廷微勾了下唇角,转身离开。
从这天后,郁云廷接管了郁家。
而郁云廷掌管郁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郁家那群老寄生虫的分支长辈们,但凡是当年在执法堂为难过江如栀的人,一个也没能留在公司。
一个长辈气的在公司门口堵住郁云廷的车怒骂,“你这样做,早晚会遭报应的,没了郁家这些长辈们支撑,你以为你能走多远,真出事的时候,你以为还会有人能帮你吗?你在自掘坟墓,拿自家人开刀,郁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郁云廷落下车窗,轻淡一笑,“我等着他们来报复我,也等着你们来报复我。”
郁家长辈气的胸口起伏,口不择言,“为了一个女人,就为了那么一个贱女人!”
郁云廷的眸色瞬间变冷,冷沉沉的看着对方,“我看三叔公是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听说三叔公的孙子前两天酒后开车撞死个人?是该进去了。”
郁家长辈面色一变,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指着郁云廷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那可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堂弟,你居然真能做到这种份上。”
郁云廷合上车窗,让司机开车离开。
这群人趁着他年少时欺负他心爱的人,如今他羽翼丰满了,已然成了郁家的家主,这群人还敢骑在他头上,欺负他的人,简直在找死。
他就是杀鸡给猴看,让这群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他不怕这群人不知道他的软肋在哪,他就怕这群人不知道她是他的软肋,敢再随意的欺辱她。
黎家的认亲宴举办的很隆重。
黎家一点没瞒着当年的事,这认亲宴举办的,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扇在郁年森一家、还有江家人的脸上,当年,江如栀被爆出来不是郁家的孩子,处境有多艰难,名声有多难听,郁年森一家和江家人就更多出十倍的难受。
认亲宴举办的这天。
郁年森正在外谈业务。
他喝的胃里难受,对方终于松口,让了一成利润。
合同签好后,对方的代理人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旁敲侧击的打听,“我听说,黎家最近把他们的女儿认回来了?听说,之前还是你们的养女?”
对方笑笑,“黎家当初在京市的地位可不低,如今他们的亲生女儿是你们曾经的养女,有这层关系,你往后不用愁了吧?”
郁年森脸色阴沉。
当年江如栀被查出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郁家对江如栀做的那些事,京市圈子里不少人知道,但如今已经过了七八年了,对方是真心好奇,还是有心调侃他,郁年森也分不出。
但不管哪一种,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如今郁云廷掌家,曾经那些好吃懒惰只拿公司分红的长辈们个个都被郁云廷惩治了一个遍,他也跑不掉。
为了不被郁云廷抓住把柄,他只能往死里干,就想干出点业绩来,不给郁云廷把他踢出公司的机会。
以前,这种陪酒的事,哪用得着他?
郁年森嘲讽一笑。
酒过三巡。
郁年森被秘书扶上了车,送往了郁家。
郁家门口。
一辆黑色的宾利车驶了过来。
车子停下,郁年森往车外一看,发现车停在郁家的大门口,没有开进去,眉心顿时拧了起来,声音低沉不悦,“停这干什么?赶紧开进去。”
秘书为难,“森总,郁总的车在前面。”
郁年森往门口一看,确实有一辆宾利车停在那。
黑沉、巍峨、严肃,跟它主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郁年森胃里抽痛,难受的厉害,都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嗓子眼里,死死卡着,上不去下不来。
憋了一晚上的气,这时候有些松动。
郁年森压低声音不耐烦道:“他的车在,我就必须让着他?他现在掌家了,我就处处避他锋芒,处处让着他是不是?我还是他二叔呢!”
秘书没有说话。
他知道,森总这句话只是在发泄,如果他真把车开过去,才是真的出大事了。
郁年森发泄完,就泄出一口气,整个人憋闷的难受。
像是所有的好运气都在他前半生用完了,如今他处处不顺,处处倒霉压抑。
宾利车的后座玻璃落了下来。
郁云廷一身冷肃,幽深的眼眸看向他,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胜利者的笑,又似寻常无比的一抹笑,语带调侃,“二叔这么晚回来?业务谈得怎么样?”
在家里谈业务,还用了“二叔”这个称呼,无疑在郁年森的脸上扇了一巴掌,羞辱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