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夏其实一直在等司珍珠的处理结果。
她甚至想,如果司珍珠不被处罚,她会亲自举报她。
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她跟这个女人,也只是普通狱友,谈不上有交情。
这次抓间谍的事,虽然是为了改变司珍珠的命运,但她也发现了这个女人对爱情太偏执。
虽然这偏执的形成有客观原因,她也不否认司珍珠是婚姻里的受害者,但是,恋爱脑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万一下次再有个男人给她表演爱情,她怕是还会上钩。
两个月后,司珍珠给她打电话,说是要请她喝咖啡,想跟她聊聊。
没想到约在一处公园,司珍珠带了两杯外卖咖啡。
俩人坐在冬日的公园长椅上,冬天的京州,公园里缺少绿色,满目萧瑟。
司珍珠瘦了。
瘦了的她,出乎意料的比以前好看了些。
裹得很严实,羽绒服,戴着帽子,还戴着口罩。
“不好意思,让你出来受冻,室内人多眼杂,有些话不方便说。”司珍珠笑容疲惫。
陆小夏接过她递来的咖啡,却只拿着暖手,没有喝。
她从不在外面喝没有密封的饮品。
“主要想对你说声谢谢。不过我也付出了代价。”
“工作丢了,婚也离了。”
说到这里,司珍珠突然捂着脸哭起来。
陆小夏却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结果,正合她意。
司珍珠哭着说:
“以前天天想离婚,没想到真离婚了却很后悔。”
陆小夏惊讶的看着她:
“后悔?为什么?”
“我是过错方,净身出户。女儿抚养权也归了周志凡,但由我先照顾,周志凡每个月按保姆的薪酬给我发工资。周志凡工资那么高,我只要不离婚,一辈子不愁吃喝,离了,工作也没了,我拿什么活呀!
小陆,你说,爱和钱,女人是不是注定只能得到一样?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这辈子不配被爱?”
陆小夏在心里冷笑。
这女人还没醒呢,还惦记爱呢。
有的人一样也得不到。
只要向外索求,最后都可能头破血流,血本无归。
她有时候觉得,女人一辈子最大的误区就是,总在追求被一个人爱。
看看那些酸诗吧,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卓文君自己最后得到一人心了吗?
却偏偏被后世的人拿来奉作人生信念。
似乎不被爱人生就完蛋了。
你看那些被爱情伤透的女人,一旦看透爱靠不住,一旦不要爱了,整个人脊梁骨似乎都硬了。
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来爱你,自己不可以爱自己么。
图钱的也是一样,钱本身就是交易工具,拿了钱,就要付出等价的价值。
毕竟谁都不傻。
把钻营人心的功夫用到自己身上,也许比你钻营男人的那点收获还多呢。
司珍珠这些天应该没少哭,眼泡都是肿的。
但是她现在不愿意跟人讲大道理,妈里妈气的。
况且她顶着二十多岁的脸,跟四十岁的人讲人生道理,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她斜睨着司珍珠的手腕。
司珍珠的腕子上,戴着一条很漂亮的编织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