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回家前,她对桑珉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还托他跟那位罗警官说点好话。
罗警官叫罗良,是桑珉的战友。
桑珉懒得理她,冷着脸:
“这种事我没法帮你说好话,组织是一架机器,罗警官也只是机器上的零件,还没有到能撼动机器的程度。我也不可能让罗警官为我这点人情犯错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以后长点心吧。”
司珍珠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
陆小夏准备跟司珍珠一起打车走,冷不丁桑珉说:
“我这胳膊上还有伤,不管啦?这不得打一针破伤风?”
公安局门口的路灯下,桑珉伸着那只受伤的胳膊,一脸委屈。
还管什么挟恩图报。
去他的吧,再不挟恩图报就没机会了。
他算看出来,这事到此就算结束啦,翻篇啦。
这姑娘又要跟他回到两条平行线的样子。
他必须拿出在桑家争财产的样子,又争又抢才行。
认识这么久,他在陆小夏面前就是一只雄孔雀,拼命展示自己的能力,想让她多看自己几眼。
人家多看没多看他不知道,他自己倒是多洗了好几回床单内裤。
以前大仇未报,没资格想婚姻大事,不想平白拖一个姑娘进入他的生活,分担他的仇恨,对人家姑娘不公平。
现在,仇已经报了。
作为男人,雄性动物的本能也觉醒了,他要竭尽自己的能力去求偶。
得到她。
这点伤,如果需要打破伤风,老罗早就带他打了。
刚才在暗处,他故意拽了拽伤口,已经凝血的伤口又挤出点血来。
路灯下看着,怪吓人的。
怕陆小夏拒绝,他又补了两句:
“我有个朋友,就是受伤了没在意,结果破伤风,死了。”
陆小夏凑近了看看他的伤口,又抬眼看看他。
打了个呵欠,叹口气:
“那走吧,找个急诊。”
她大概是困极了,原本的杏仁眼被倦意压迫着,睫毛如倦鸟收拢的鸦羽,湿漉漉,沉甸甸的。
来的时候,她和司珍珠坐着警车,桑珉是自己开着车来的。
正好,开车去医院。
大半夜的,路上也不堵车。
几分钟后就到了。
桑珉刚想停车,扭头一看,副驾上的人,睡着了。
歪着脑袋,眼睛紧闭。
他不敢停,怕一停,她就醒了。
只好继续开着车往前走。
上了绕城高速,绕了个大圈。
看着远处黑色天幕里闪烁的几点寒星,一边骂自己不是人,让人家姑娘陪着自己兜圈,一边心里甜炸了一般。
宁愿这路没有尽头,一直一直开下去。
就他俩。